卫可言不耐烦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知是说“是”,还是“不是”。
反正,沈一心只当他说得是“是”。
她边将老嘎查推出门去,边在嘴里道:“既然卫神医都说‘是’了,嘎查长就不要担心了。你且先去瞧瞧你那小儿子。方才,我听你夫人来说,他一直迷迷糊糊地喊‘阿爹’呢!”
嘎查长闻言,这才抹了把鼻涕眼泪,去了。
待房门关上后,卫可言忍不住讥讽道:“做这种假好人有意思吗?那人要是怀疑我的药,便只管让他的儿子死了就是!你管他做什么?”
沈一心幽幽道:“我自是与你不同……”
这句话,沈一心说得极意味深长,卫可言却只当没听见。
没多会儿,家仆就将熬好的药材端了上来。
因卫可言之前就已将所有药材都研成了粉末,故,那药末只需稍微熬制一下就能喝。
沈一心摸索着,将解药一勺勺喂至额尔敦唇边,极尽谨小、耐心之能事。
而那掺杂着辛辣腥味儿的苦药刚触到额尔敦的舌尖,就当即让他的意识清醒了半分。
虽那药苦得人神共愤,但额尔敦却不忍浪费沈一心的一片苦心。他竭力打起精神、强睁着眼睛,将那难喝的解药,费劲咽到自己喉咙里去。
“苦……”喝了几勺后,额尔敦终是忍不住抱怨道。
“你个人小鬼大的额尔敦,还怕苦?看你平日里趾高气昂的,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沈一心故意用十分轻松的语调说道。
这般说着,沈一心又往额尔敦的嘴里送了几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