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料将手中的拂尘左右一甩,阴阴笑道:“嘿嘿!毫无用处?刘少侠可是自谦了!如今,你身上不仅有长生缕的功夫,还能利用你引出唐玉杰和沈一心二人,此,可是一箭三雕的好计谋!是以,你怎么能说自己毫无用处?本来我们还担心,只靠庞单、庞双两兄弟,不一定能将乾坤派掌门唐玉杰引来!但有你在……就不一样了!嘿嘿!还有沈一心那个小丫头!只要她肯为了你来鬼门峰,我们就定能将她活捉!到时,她身上的长生签,还不是我们鬼门峰的囊中之物?!”
刘峥仪心中暗暗骂着“你们使得好毒的计策”,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好!既然如此,那就不劳烦你们几位亲自动手了,我乖乖跟你们回鬼门峰就是!”
时料几人见刘峥仪未做任何挣扎就束手就擒了,脸上顿时有些面面相觑之色。
不过很快,牛头金刚锤鲍汉就咧着大嘴笑得张狂道:“看……看来,这个小子是怕了我们了!也……也好!省得我们动手!回……回!”
说完,鲍汉就率先走在头里,“旧珠禅师”礼贤和“哭行僧”忘志紧随其后。
“千人屠”钱双厚和“打更阎王”赵三尺,则分别从两旁押解住刘峥仪,走在礼贤和忘志后面。
而“黑心道士”时料,因疑心刘峥仪毫不反抗的举动,便走在队伍最末端,以防止他随时逃脱。
果不其然,在走出那条狭窄巷子后没多久,刘峥仪就开始蠢蠢欲动地四处张望。
待行到人最多的一处拐角时,他更是将头一低,又将两只胳膊同时一抽、一缩,“嗖”地一下,就从“旧珠禅师”礼贤身前的空隙处,向旁滑出去半丈多远。
“蠢……蠢货!”鲍汉听见动静,回头毫不留情地对钱双厚和赵三尺二人结结巴巴地辱骂道。
紧接着,他又杨起手中的牛头金刚锤,片刻不敢耽搁地向刘峥仪身后追去。
可一来,这里地处整条街的人群中央,本就不好捉人。二来,刘峥仪因习得了长生缕里的武功,轻功之法大增,是以,转瞬间,鲍汉就失去了刘峥仪的动向。
他不由气得连连大骂道:“狗……狗东西!”
也不知,这“狗东西”三字,是在骂半路逃脱的刘峥仪,还是在骂看管不严的钱双厚和赵三尺二人……
再说刘峥仪摆脱鲍汉的追踪后,好容易躲进一条胡同里透口气。却猛然发现,自他头顶落下的影子上头,竟多了一个圆滚滚的黑影出来!
刘峥仪一惊,连忙回身抬头、向上望去。
但见在他身后的一片屋檐上,有一人正抱腿蹲在那里,直愣愣地看着他。
再定睛一瞧,那人竟是一副怯懦、好奇神情……
而那模样、那神色,刘峥仪分明无比熟悉!
“秦……秦姑娘?!”刘峥仪吃惊地冲那人喊道:“秦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桑榆见刘峥仪发现自己了,便羞赧一笑,之后更是一个利落翻身,从那屋檐上轻飘飘落至到刘峥仪跟前。
“多日不见!秦姑娘的轻功还是这样俊俏!”刘峥仪由衷赞叹道。
秦桑榆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神色,不过很快,她就恢复到之前的羸弱、娇羞之态道:“刘大哥……谬赞了……”
刘峥仪惭愧一声道:“秦姑娘,自俞庆开始,你就称呼我为刘大哥!可我为你……却并未尽什么兄长之责……”
不待刘峥仪说完,秦桑榆就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布包,并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道:“刘大哥,可还记得这是什么?”
刘峥仪见那小布包手掌大小,通体翡翠色,绣工精良。
而最让刘峥仪觉得眼熟的是,它最上面,竟用红色粗线仔细收了口……
“啊!这是那日我用来盛高粱粗面……送给你的钱袋子!没想到……秦姑娘还一直留着这劳什子!”一时间,刘峥仪忍不住忆起两人在俞庆时,共同度过难关的那几日。
而秦桑榆见刘峥仪记得,不由将头一低,脸登时变成绯红色道:“所以,刘大哥怎能说自己未曾为我尽过任何兄长之责?那日,刘大哥亲手将这袋沉甸甸的高粱面交到我手里,就是最好的、记挂我的证明……”
秦桑榆说话柔声细语、慢吞吞的,竟惹得刘峥仪颇为着急道:“秦姑娘!今日,刘某怕是无法陪秦姑娘叙旧了!因为,鬼门峰的一干人等,正在到处捉我!我得想法子,先找地方躲起来才成!”
不知为何,听了这番话后,秦桑榆脸上竟没有一丝吃惊神色,似是……她早就知晓此事一般。
随后,更听她用难得的笃定语气道:“既然这样,那仪哥哥你……就跟我来吧!”
“仪哥哥”三字,登时让刘峥仪心头为之一抖。
是以,即便在此逃亡关头,他还是不忘出言提醒道:“那个……秦姑娘。你还是叫我刘大哥吧!这仪哥哥……着实太亲近了些……”
已经背过头去的秦桑榆闻言,心中猛地一凉,但她还是强颜欢笑道:“好……是我逾矩了。刘大哥放心,日后不会了。”
刘峥仪听秦桑榆答应地如此爽快,也就尴尬一笑,同时暗自松口气道:这“仪哥哥”三字,只有心儿能叫!其他人,皆不行!我可不想让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