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任雪婵努力睁着两只杏眼,不可思议道:“你说……碗儿是你小时便定下的妻子?!”
卫怀济心虚地看她一眼,点头道:“不错。”
任雪婵闻言,竟愣愣地站在当地,似是不认识卫怀济般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后才苦笑着失魂落魄道:“很好!你……很好!我这就收拾东西,带谭师兄回元阳派,决不打扰你们夫妻团聚。”
说完,任雪婵一咬下唇,便干净利落地扭头离开了,竟……再无半分回眸。
而卫怀济看着任雪婵决绝的背影,便不由自主地想去伸手拉她。但又因放不下面子,最终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雪婵在自己面前飘然而去。
随后,卫怀济还自我开解道:她愿走便走吧!此番相救碗儿,虽有翁老前辈助我一臂之力,但却着实不知前方凶险与否。毕竟,这整个茂州城都是东方昭的地盘儿……翁老前辈本事虽大,可若想以其一己之力与整个鬼门峰抗衡,怕亦是极为不易。如此想来,她若是继续留在此处,终归是不安全的……唉!不过,我此次用碗儿气她一气,也不知她会不会真的不理我?若她真的对我绝情,我又该如何?唉!
想到这里,卫怀济忍不住连连叹气。只是,因他心中一直恼着任雪婵担忧裴侍卿的模样,便一直未曾主动过去同任雪婵说一句软话。
如此纠结、恼怒了半晌,卫怀济脑中竟渐渐开始变得混乱无比。
最后,他更是索性躺到床上,将自己从头至尾地盖起来,昏天黑地地睡起了大头觉。
而等他醒来之时,日头早已偏西。
卫怀济拍拍自己的脑袋,忽而记起白日里曾同任雪婵的那些混帐话,忍不住急呼呼地就一头冲进了任雪婵的客房里。
不过,他并未见到任雪婵的影子,只见到一个正在房里做洒扫的老妈子。
那老妈子姓徐,见卫怀济进来,不等他开口,徐妈便率先问道:“这位哥儿可是要找住在这房里的漂亮姑娘?”
卫怀济点点头。
徐妈脸上的皱纹一展,笑得同朵寿菊一般道:“走咯!和那位腿脚不灵便的大爷,两三个时辰之前就一齐走咯!且老婆子算着,现下,他们应当早就出了茂州地界儿咯!”
卫怀济一听便知,那位“腿脚不灵便”的大爷,定是谭莫并无疑了。
唉!本是自己赶她走的,可现下见她的真走了,不知为何,卫怀济的心中竟觉既失落,又难过。
只听他不甘心地同徐妈追问道:“那位……姑娘离开之前,可否留下只言片语给在下?”
徐妈略微愣了一下,又认真想了片刻,才答:“不曾啊!那位姑娘和大爷,只拜会过一位老爷子……哦!对了!那老爷子好像是他们的师父……便离开了!除此之外,并未留下任何话。”
卫怀济沮丧道:“我知道了。”
他心中又道:罢了!本就是我让她走的……等我此番将碗儿顺利救出来,再去元阳派,向她好好赔礼道歉就是!
打定主意后,卫怀济便抖擞起精神,去翁向的房中同他商议今夜如何相救碗儿一事。
可翁向只是不耐烦地告诉他,让他在自己房间里等消息即可。
卫怀济闻言,恭敬地冲翁向一抱拳道:“那在下便同翁老前辈说好了!等翁老前辈觉得时机成熟之时,便去在下房中叫上在下,我们一起去鬼门峰救碗儿!”
翁向随意看了他一眼,之后又胡乱点了点头,便继续大快朵颐地吃喝桌子上的酒肉了。
卫怀济也不知翁向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他只苦笑心道:这师徒二人还真是相像!我记得……她吃起东西来,也似是有人同她争抢一般!不过,她这才走了几个时辰……我就开始惦念于她了……唉!也不知多久之后才可去寻她?!
后来,依翁向所言,卫怀济一直在自己房中乖乖等着。
可直等到后半夜,亦不见翁向前来,卫怀济便有些心急如焚了。
他刚要踏出房门去询问翁向之际,却突觉自己怀中被人塞入了一个沉甸甸的大麻袋。
还未待卫怀济弄清楚怎么回事,便听翁向在自己耳边既促狭又小声道:“哝!这女娃子我已经给你弄回来啦!可说来不巧,老头子我在捉住她的时候,她正在一小道士的房里……二人正……啧啧啧!不过,你可要当心!万不要同这女娃子行那通房之事!因为,老头子我瞧着那小道士同她行完房,竟是直接一命呜呼了!这女娃子着实古怪的很!阿弥陀佛!老头子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让我看这些!罢了罢了!如今这女娃子我已帮你救出,你在易牙谷搭救我两个徒儿的恩情我便已还清!日后,我们元阳派就不欠你什么了!你……好自为之吧!”
言罢,不给卫怀济任何说话的机会,翁向就直接飞身离去了。
卫怀济抬头看着翁向如鬼魅一般的身影悬浮在半空中,一步就迈出去数十丈,且没有发出丁点儿声音,不由有些诧异道:“我自诩跟着我周师父修习到的轻功已然不凡,如今得见翁老前辈,才知这天上、地下,全然有别!”
忽然,手中触到一柔软之物,卫怀济才猛然反应过来:碗儿还在麻袋里呢!
于是,他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