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方才你二人在买我糖人之时我就瞧出来了!你这死小子!也想打我女儿的主意!”说出“女儿”二字后,老头儿忽觉有些不妥,便立时识相地住了嘴,并用略带试探的眼光向秦桑榆望去。
唐御则更为吃惊道:“女儿?!难不成,你是秦姑娘的……爹爹?!……不对啊!我看你的年纪,今年怎么着也得六十有余了,你说是她爷爷……我还能将信一些!”
秦桑榆见那老头儿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称自己做“女儿”,一时间无地自容!
而那老头儿见秦桑榆一副极不情愿同自己相认的为难模样,虽心中十分苦楚,却亦不做强求,他只横着一对粗眉对着唐御恶声恶气道:“我是她爹爹!是她爷爷,与你又有何干?!你这臭小子!话这样多!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秦桑榆见老头儿从头至尾皆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蛮横模样,心中不由失望至极。
随后待老头儿将身子转向自己的时候,她更是被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竟似是……那受了惊的兔子一般!
老头儿显然不知,秦桑榆会这样怕自己。
是以,他脸上竟难掩一怔,之后才似是有些泄气般道:“罢了!你既不愿意认我,又说要放了这两个恶贼……我便都依了你就是!我点了这俩恶贼的穴道,两个时辰之后才会自行解开,趁这功夫,你和那个臭小子赶紧离去!莫要再惹是非!再者,江湖上最近可能会生些变故,是以,我这就得赶回玲珑派去处理帮派事务,不能时时伴你左右了……日后,你若是有任何难处,就去苏州以南的朝暮山上寻我!”
说完,那老头儿又狠狠地瞪了魏宪和吴丙一眼,之后才恋恋不舍地看了看秦桑榆,双脚一蹬,身形矫捷地飞身离去了。
唐御见状,连忙向秦桑榆问道:“秦姑娘,方才……那是何人?”
秦桑榆却只摇头,并不作答。
见秦桑榆心事重重地就要转身离去,唐御赶紧伸手拉住她,并指着吴、魏二人道:“秦姑娘!这二人现下毫无还手之力……我们若是就这样走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们?!难不成你忘了,他们方才是如何欺侮我们的?”
秦桑榆不想计较,是以,她暂且收起自己踟蹰的心思,对唐御柔声相劝道:“唐少侠。我虽涉世不深,但亦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理。因这二人实乃真小人,是以,我们今日若是趁他们失势欺负了他们,日后,他们定会不断找我们麻烦……同此等人这般纠缠不休,又是何苦呢?”
唐御那如玉的脸上既得意又无所谓地笑道:“秦姑娘多虑了!呵!他们哪里敢找我唐御的麻烦?!我唐御不仅是苏州首富唐臣之子,还是北轩辕李无风的入室弟子!别说他们这两个在江湖上叫不上名号的小鱼小虾,就算是他们的师父潘六六到了这苏州地界儿,也得看我唐某人的三分脸色!”
秦桑榆见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竟有些惊慌失措。
她不想再与唐御争论,只想将此事尽快解决。
于是她便无甚主见地怯怯询问唐御道:“那依唐少侠之见,这二人……该当如何?”
唐御想起方才逃跑后又不得不折返回来的屈辱,头脑一热道:“嘿嘿!他们‘五生洞’本在淀梁以西、关西以北的承嘉一带。而我听说,承嘉人最讨厌和尚,是以,他们那里便有个忌讳,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剃光头!如若剃了光头,那便是要受众人唾骂、被各家族驱逐的!”
听唐御如此之说,魏宪立时就明白过来唐御接下来要做什么,于是他无奈地直立着身子,眼神惊恐道:“唐……少侠!此事万万不可!”
“唐少侠?!呵呵!这可是魏宪你第一次对我唐某人用尊称呐!唐某人着实是荣幸之至!不过,看你的神情我就知道,你应是承嘉本地人不错了!怎么?不想剃光头?”唐御笑嘻嘻地问道。
那吴丙就算再笨,此时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他便声若洪钟地开口质问道:“什么?!这个臭小子竟想剃你我二人的光头?!他敢?!”
唐御嘴角噙着笑,三步并做两步地去到一个剃头摊子上,拿了一把剃刀在手里回来道:“瞧瞧!我唐二,有何不敢?!”
接着,不管吴、魏二人如何谩骂,唐御亦似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般地,硬是把他二人按到地上,并依次将其头发给剃了个精光!
事后,唐御还不忘得意洋洋地冲秦桑榆炫耀道:“怎么样秦姑娘?我唐御剃头的本事,可还行?!”
秦桑榆见吴丙和魏宪二人脸上皆写满了绝望和忿恨之色,心中不免生出隐隐的担忧。但听得唐御发问,她还是小声回道:“唐少侠剃头的手艺……确是不错。”
唐御又笑一声道:“我就知道!哈哈哈哈!日后,若是我唐家没落了,我唐某人还可靠这一门剃头的手艺养活自己呢!”
说完,唐御便直接携起秦桑榆的手,扬长而去!
随后,二人又去龙烟阁饱餐了一顿,才一齐回了旖月院。
唐御本想留下同秦桑榆多说两句话再走,谁知,秦桑榆却一直在絮叨他们得罪了吴、魏二人一事。唐御听得头疼,便草草应付两句,就甩袖出门去了。
行至旖月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