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适两眼一翻,不屑道:“谁稀罕拖延你一样!拖延你对我们师姐弟二人到底有何好处?!且于我个人而言,我更是巴不得早些将你这瘟神送走呢!”
沈一心用一记凌厉眼神将陆非适震慑住后,这才对武霖铃坦言道:“武妹妹不知。我们风见派虽弟子众多,人脉颇广,但他们基本都是散落在江湖上各个角落的……至于能打入皇宫内部的,实乃凤毛麟角!而我师父她武艺高强,平时又极善于隐匿自己的行踪,是以,我们派中那些武功平平的弟子若想寻到她,实在是难事一桩!即便偶然遇到,以他们的功力,怕也是跟她不住的。于是,我思来想去的,总觉得,求助翁老前辈亦或是谭大侠……才是最快的方法!武妹妹放心,我们风见派与武林各派之间都有各自的联络地点。我保证!翁老前辈和谭大侠皆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接收到我们的消息!”
武霖铃故作认真地点点头道:“竟是如此?那便……那便按沈姐姐你说的去做吧!”
沈一心听后,这才轻松一笑道:“好!好!那此事便算是议完了!我们这就一起去后厨,自己动手弄些吃的吧!难得你们两个小孩子,陪我饿肚子到这个时辰……啊!我险些都忘记了!刘少掌门和秦姑娘!他们还在半山腰的那所泥房子里,苦哈哈地等着我们呢!”
武霖铃两眼一弯,开口取笑道:“也不知那刘少掌门这许久的功夫未曾见着沈姐姐你……那心中得急成什么样子呢?!”
沈一心面色一红,嘴里嗔她道:“小孩子家家的!休要开这种玩笑!”
接着,她又赶紧扭头对陆非适吩咐道:“陆师弟,既然我们已经确认师父她不在这梧桐山中,那现下……此处便再也无甚规矩啦!嘻嘻!你这就去将刘少掌门和秦姑娘皆恭恭敬敬地请上来,我们好吃好喝地饱餐他一顿!之后再在枕簟水榭中的各自小屋内安稳睡上一觉!明儿一早,便可精神满满地动身回苏州去啦!”
陆非适高兴地抖了抖肩膀,并将双手故作正经地合在一起,用力一抱拳道:“得儿令!”
话音刚落,便见他转身以足尖轻点着凤凰阁下的各处凸出山石,向那梧桐山的出口,沁心湖那边飞身过去了。
再说这一日,闻达耳、时料、愈典三人,押解着蓬头垢面的碗儿来到了铜陵。
铜陵虽是个不算太大的镇子,但在这极乱的时局当中,倒也是个极为安静的难得之地了。
四人正路过一家包子铺跟前时,饥肠辘辘的碗儿,闻着那蒸笼中飘出来的浓烈肉馅儿的香味儿,忍不住地抿抿嘴,又咽咽口水。最后,她更是直接一屁股坐在那包子铺的店门口,再也不走了!
闻达耳和时料欲上前拉她,却被碗儿赶在他们头里,率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耍赖道:“这一路之上,我从未问过你们为何抓我!也不曾问过你们何时放我!只一心一意地跟你们走!一门心思听你们的话!你们说往东,我绝不敢往西。你们说吃牛,我绝不敢捉鸡!我自认为,我已是十分迁就你们!怎得现下,你们却连我一个如此小小的要求都不想答应?!我不管!我就是要吃这家的肉包子!”
闻达耳看着路上来往的行人不时投来的异样目光,神色间颇有些尴尬道:“又不是要饿着你!你如此撒泼作甚?!前面就是此地最有名的云客酒楼!你赶紧起来!我们去那里用膳!”
而碗儿则是一副铁了心的样子!她只管甩着两只小脚,尽情哭诉道:“我就不!这两日我们看似吃的皆是各处酒楼里的山珍海味,可我却是吃腻了他们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了!要吃,你们吃去!我就是要吃这家喷香四溢的肉包子!”
那卖包子的老板听后,不禁喜笑颜开道:“这小丫头可真会挑吃头儿!我们王记包子铺,可是这铜陵镇上,做肉包子的头一份儿呢!你们别看我门面小就瞧我不起!要知道,大伙儿来吃的,全是我调馅儿的功夫和手艺!若不是我今日出摊儿早,还未到用午膳的时候,你们可是连个包子皮都见不着的!因为每每一到饭点儿,我这铺子里的所有包子,皆会被人哄抢一空的咧!不过……”
说到此处之时,那王老板忍不住抬眼上下打量了闻达耳一眼,嘴里奇怪道:“不过你这个当父亲的,怎得连个肉包子都不舍得给自己闺女买?!我这又不是金子、银子做的甚富贵包子,只是最为寻常的三文钱一个的肉包子而已!啧啧啧!不过也是……瞧瞧!你这做别人父亲的,穿得人模狗样!却将自己的亲闺女弄得浑身凄凄惨惨、破破烂烂的……啧啧啧!倒是也别指望你这种人来给孩子买甚好东西了!走吧走吧!你们不买便走开吧!别妨碍我做生意!”
闻达耳听后,竟不发一言地黑着脸,直接从袖中随意摸出一块碎银子,足足给碗儿买了十个肉包子才算完。
而那王老板见状,自是不再说些讽刺挖苦之话。他只动作利落、笑逐颜开地将所有包子分别用两张牛皮纸给齐整地包了。
碗儿高高兴兴地自地上一个咕噜翻身起来,再伸出两只黑黑的小手从王老板那里将所有的包子一齐接过,并不嫌烫地拿出一个就往嘴里塞。
闻达耳看的一阵恶心。
时料则一直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立着,且其脸上自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