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鸢听得陆非适将“如此良人”解释的一本正经,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道:“哦?我竟也算得你的一个良人?!那你倒说来听听,我是如何对你好了?”
陆非适红着脸道:“若鸢姐姐你貌美体柔,病娇靥靥,风流醉人……即便什么都不做地只坐在那里,在旁人看来,就已是十分赏心悦目!这便……够了。”
若鸢笑得前仰后合道:“如此……便够了?!那做你的‘良人’,还当真是简单的很呐!”
陆非适赶紧摆手道:“着实不简单!因为除了若鸢姐姐你外,我还从未觉得一女子会有如此娇柔之体态,看来……实是令人爱怜至极!”
若鸢突然暧昧地轻贴上陆非适的侧脸,轻轻吐气问道:“哦?陆弟弟你竟……也在偷偷爱怜我吗?”
因萧若鸢的芳香之气吐在他的鼻尖,令他心神难以安稳。是以,一时间陆非适的身体竟是直接僵在当地,再也不能动弹!
片刻后,他才尽量打直后背,故意坐得一本正经,嘴里却又不成句子道:“我……我……”
就在陆非适张口结舌、难以作答之时,若鸢竟又倏然退了回去,且眼神迷离地盯着她房内的一株绿色文竹,神色愁怨道:“翠馆朱楼,紫陌青门,处处燕莺晴昼。乍看摇曳金丝细,春浅映、鹅黄如酒。嫩阴里,烟滋露染,翠娇红溜。却不知花泥点点沾尽衣袖,拂去半边,仍有三五来凑!有道是良人难寻,痴情再难覆收。”
陆非适懵懵懂懂地看向萧若鸢,虽不知她所吟之诗句到底有何深义,但他大体也能猜到,她大概是在借此诗抒发她风流多情的性子罢了。
且听那言之十分隐晦的“花泥”,应当就是在暗喻这世间的众多男子。而面对这众多男子“沾尽衣袖”般的死缠烂打,若鸢的心思则一直在摇摆不定地纠结、难断……
想到这层意思,陆非适的心中不由一阵泛酸,但他很快就又有所释然。
因为,他宽慰自己道:像若鸢姐姐这般的娟娟人物,自是会有许多世间的男子爱慕于她!至于我……我能得她一星半点地垂怜疼爱,已是幸运至极!我却还在这里期期艾艾地作甚?
…………
“哈哈哈哈!沈姐姐你快看!这傻子一脸呆样儿地坐在此处盯着这平平无奇的络子已是看了许久时候啦!他竟连我们的脚步声,也都茫然不觉!可见呐……他的魂儿是被这络子给抽走了!可……可我却也着实瞧不出这络子有甚稀奇之处啊?!”武霖铃和沈一心二人,不知何时竟全都站到了陆非适的身后。
且趁着陆非适方才发愣的功夫,武霖铃已趁机夺走了他手中那个黄红相间的猫眼络子,放在自己眼前仔细端详!
待陆非适回过神来之时,他才顿觉手头一空,头脑一热。紧跟着,他的怒气便一下冲到了太阳穴!
之后,他更是下意识地直接身形一动,两手一翻,使出一招“风卷残云”,不留痕迹地就将那络子自武霖铃的手中给夺了回来,随后又将其小心揣回至胸前的暗兜里。
武霖铃尴尬地拍拍两只手,不屑地撇撇嘴道:“又不是甚稀罕玩意儿!只不过就是个普通的手打络子而已!我也会做!且我瞧着,那上面镶嵌的猫眼石,也就是个中下之品!你怎得……却还当个好宝贝似的来护着?!”
陆非适一脸冷然地不悦道:“哼!你是丞相府出身的豪门贵女,自是瞧不上我们民间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可也无人要你瞧得上啊!且,我宝贝的东西,我自己喜欢就好!要你在这里说三道四、指手画脚?!你若觉得你甚厉害,自回去作你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就是!又何必在这里同我们穷苦百姓在人情见识上,比个高低?!”
武霖铃委屈地扭头向沈一心求助道:“沈姐姐,你且看看他,这是抽了什么风了?!我方才只是对他那打得不伦不类的络子,随意说了两句……他就气我气成这个样子?!”
沈一心冲武霖铃无奈地点点头,示意她安静下来。
接着,她才看向陆非适,淡淡问道:“陆师弟这络子……可是在淀梁之时,若鸢姑娘她,送给你的?”
陆非适诧异地看了沈一心一眼,脱口而出道:“沈师姐是如何得知的?!”
说完之后,陆非适才方觉不妥!
因为,这不就是变相地承认了,他陆非适……心仪萧若鸢一事吗?!
但事已至此,陆非适反倒觉得,再藏着掖着也无甚意义。
于是,他干脆开口承认道:“不错!确是萧姑娘她送与我的……不!确切来说,是我厚颜无耻地……同她讨要来的才是!”
武霖铃忍不住嗤笑一声道:“我就知道!定是你同人家讨要来的!因为,似若鸢姑娘那般风流多情、身娇体柔、千娇百媚、惹人怜爱的小女子,定是喜欢那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的!而你……?!嘻嘻!这般连个子都没长成的小毛孩儿,哪里又能入得了若鸢姑娘的眼?!哈哈哈哈!还说自己‘厚颜无耻’?你倒也算实诚的很!”
陆非适闻言,忍不住横挑眉毛竖挑眼地自上而下打量了亭亭玉立、身形颀长的武霖铃一眼,见她确实比自己足足高了一截,心中难免一阵哀怅。
又见沈一心的丁香色衣裳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