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峥仪既是乾坤派的大弟子,又是唐玉杰钦定的少掌门,是以,不管何时,他所至之处皆有威仪傍身。可如今,他却被一个美貌绝伦的女子强行捆绑在腰间……
不过,虽说此举方才还让刘峥仪觉得别扭无比,但在接触到沈一心半边的柔软腰肢后,他竟又觉得十分受用。
且紧跟着,刘峥仪的脸,也开始变得炽热、绯红……
沈一心背对着他,自是不知道刘峥仪的这些心思。只觉他腹中似是隐隐有热流流出,并随之渗透至自己腰间。
沈一心神情一滞,心道:我得赶紧将刘少掌门带离此地才是!他的伤情……似是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沈一心负着刘峥仪慢慢靠近院墙之际,吉忽却突然扭头,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对准沈一心背后的刘峥仪劈掌而来!
谁知,那掌风只行至半路,便被翁向随手使出的一招“长者斩枝”给截断了!之后,翁向更是偏身飞至吉忽的右后方,强迫吉忽同他反身而斗,二人便借机又打了起来。
毛都合歹依旧是十分惧怕那只火鸟,一直躲在福和客栈的堂厅里不肯出来。偶然露出两只惊恐溜圆的眼珠,也只是为了看看朝鲁他们将那只火鸟打跑了没有。
即便萨仁公主命令他,他也死活不肯参与作战。
没有办法,最后只有少布上前,同背着刘峥仪的沈一心交起了手。
一旁的陆非适见状,毫不犹豫地抽出自己背后的短刀,挥刀向少布的肩头砍去。
少布见状,只能先回头招架陆非适的攻势。
再说少布的动作虽熟练,但是苦于内力不足,使出来的招式便显得威力不够。
而陆非适则恰好与其相反。
因陆非适的内力虽有着异于他年纪的浑厚,但在对阵经验上却比少布略逊一筹。
是以,他二人此番交起手来,竟是打了个难解难分。
此时,因重伤一直在旁打坐疗伤的时料突然睁眼向那小道士吩咐道:“徒儿,还不快去看着谭莫并他们?!莫要让他们跑了!”
任雪婵、谭莫并以及卫怀济这边刚想抬腿溜之大吉,突见身前横飞过来一个小道士!于是,他们只能被迫暂时停下脚步,与那小道士以及同他一齐赶来的曲阳楼三人交起手来。
任雪婵心道:完了……此番怕是要被牵制在这里了!师父他什么时候才能制住那吉忽,好来救我们脱身?其他两人还好说,就是这曲阳楼和小道士……着实有些难缠。
而那边以邢邵然为首的刘峥仪的四位师弟,此刻都已经领了刘峥仪让他们率先撤离的命令,打倒了守在墙边仅有的几名蒙古小兵,依次翻过东面的墙头,往外去了。
沈一心见朝鲁等三人还在同那只火鸟缠斗,暂时无暇分神顾及自己。便铆足了劲儿,想着背刘峥仪翻过离自己最近的西面墙头逃走。
萨仁本来已在暗处搭起弓箭,想对着沈一心射出去。但是侧目之时忽然发现,那只火鸟身上的烈火渐灭,露出头颈之处的一个凹陷进去的黑洞。
萨仁心中一动,转头将箭尖对准了那个黑洞。
只见她先是眯起左眼,后又果断地松开右手,那支箭矢便急速地离弦而去了。
后听“吧嗒”一声,那只箭矢竟准确无误地射入了那只火鸟脖颈儿的黑洞之中。
随后,那火鸟便如同一只毫无生气的石头般,“噗通”一声,重重地坠落在地。
萨仁得意一笑道:“成了!”
然后她利落地收起弓箭,又对着朝鲁三人冲沈一心的方向一偏头。朝鲁、巴拉、布日固德和终于敢露面的毛都合歹皆会意地挥起自己手中的兵器,齐齐向沈一心攻去。
沈一心见状,只好抽出腰中的玉饵剑,与四人缠斗起来。
可因她背上负着一受伤之人,行动很是不便。是以,在与四人的对阵中,还没过几招,她就很快地落了下风。
正在思虑该如何脱身之际,忽听得耳边传来一阵“叮叮咣咣”的、奇特的铁器碰撞之声。
一蒙古小兵更是惊呼道:“这是什么鬼东西?!快去保护萨仁公主!”
沈一心分神一看,见许多半人高的傀儡小人,此刻正一个接一个地从门外鱼贯而入!
它们走起路来皆是一副左摇右摆、憨态可掬的模样。其脸上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全都被人用黑色的油墨画的表情各异:有大笑的,有大哭的,也有眉目狰狞、凶神恶煞的……一时看来竟觉既有趣又怪异。只是,它们的移动速度之快,着实让人有些匪夷所思。沈一心低头一看,原来是它们并没有腿,而是工匠巧夺心思地用两个木轮代替其双腿、催动它们活动。
此外,它们的全身也皆是用结实无比的深色木头制成,只有两条能随意伸缩的胳膊和“双手”,是由无数细小铁片铸成。更有两个毫无防备的蒙古小兵在它们刚进门之时,便被其力大无比的铁臂直接掀翻在地。
且每一个傀儡都仔细地被人用清漆粉刷过,足见其主人对它们的用心。
此刻,它们正肢体僵硬又快速地行至各个蒙古人的背后,对他们发动了突然袭击。
虽这些傀儡小人并不懂什么武功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