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莫并接着问那小道士:“你师父呢?他如今身在何处?”
小道士空旷的面上嘿嘿一笑,继而呆板地答道:“我师父?他自是去与我相反的方向寻你们了!不过,我与他约好了在离此处五里地的一处怪石下碰头。若我迟迟不去,想必他定会寻来!”
任雪婵想起时料那阴森可怖的笑声就顿觉脊背发凉,她担忧地问谭莫并道:“谭师兄,这可如何是好?那时料的功夫,怕是在你我二人之上!如若你我联手,也只能堪堪与其打个平手罢了!”
言罢,任雪婵又上下打量了那俊俏的小道士一眼,才不无担心道:“还有这个小道士!若时料赶来解了他的摄心铃,到时他同时料一起出手,便是更加不好对付了!”
谭莫并没有说话,而是忽然扭头看了卫怀济一眼。
任雪婵稍稍思虑了一下,便立时会意。
只见她含笑走向卫怀济道:“卫公子?不知你可否有能制住这小道士的法子?”
卫怀济不解道:“法子?什么法子?”
任雪婵白他一眼,道:“自是那,不能让他再与我们为敌的法子……”
“哦!”卫怀济察觉到任雪婵狡黠的眼神,又见她指指自己的药箱,这才恍然大悟道:“任姑娘,你是想让我给他下毒?!”
任雪婵一拍即合道:“不错!看你呆头呆脑的样子,有时也不算太傻嘛!”
卫怀济笑笑,而后却为难道:“可我身上带了几十种毒药,不知任姑娘觉得给他用哪一种合适?”
任雪婵眼珠转了两转,便娇笑道:“这小道士一副颇为自负的样子,让人看来,极其生厌!是以,你有没有那种用了之后会让他觉得生不如死、心情极度抑郁的毒药?最好,比‘两重虚’的药性再厉害一些!”
卫怀济听后,不由畏惧地看了眼明眸皓齿且又眼神无邪的任雪婵一眼,不敢置信地问道:“生……生不如死?”
任雪婵坚定地点头道:“对!就是生不如死!本姑娘就是看不惯这种没来由地就瞧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烦人精!有‘黑心道士’做师父,是多了不起的事情吗?!我师父还是‘顽劣仙翁’翁向呢!我都未有他嚣张!总之,今日我就是要看他那张傲气、好看的脸上多些难堪之色才行呢!”
卫怀济见任雪婵的态度坚决,不禁有些咂舌,但他还是思虑了一下便道:“听闻任姑娘的意思,卫某思来,似乎真有这么种毒药。”
任雪婵兴奋道:“真的吗?是什么?”
卫怀济娓娓道来:“此毒药我给它命名为‘割断肠’!其名字乃是出自于柳宗元的‘海畔尖山似剑芒,秋来处处割愁肠。’因服用此种毒药后,腹部会极度绞痛,如尖山、剑芒所刺一般。且脑部也会有一定程度的损伤,最明显的就是,整个人再也感受不到愉悦之情了!并随之变得极度抑郁、难过,伤春悲秋,还会开始忏悔之前做过的错事……”
“这么有意思的毒?!还不快拿出来!我好给这个臭屁的小道士用上!”不等卫怀济再说下去,任雪婵便激动地催促道。
接着,她边督促卫怀济拿出“割愁肠”,边喃喃自语:“我倒要看看,这个骄傲自负的小道士,有什么后悔事!且他肠腹绞痛的模样……?哈哈哈哈,也不知彼种情形下,他的表情还能不能如此泰然!哼!”
很快,卫怀济便从药箱里摸出一个绿色的瓷瓶。
不等卫怀济作任何解释,任雪婵就抢先一把夺过来,打开盖子,凑上去闻了闻,接着抱怨道:“此毒甚是难闻!该如何用?!”
卫怀济来不及阻止她!是以,他此时只能惊讶地瞪着任雪婵,毫无办法地愣愣道:“就是……就是要让人凑上去闻一闻,便可中毒……”
任雪婵气急败坏道:“你怎得不早说?!”
说完这句话后,任雪婵便觉得自己的心境已是急转直下!仿佛有一团喘不过的气堵在胸口,怎么都吐不出来!且自己的腹部也已经开始隐隐地绞痛了。
很快,任雪婵便没了平日里嚣张跋扈、精力充沛的样子,她蔫蔫儿地出声道:“卫公子……烦你快些给我解药。我现下,心里惆怅的要命……”
卫怀济见状,心中一阵心疼。他赶紧将药箱里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然后从一堆瓶瓶罐罐、包包袋袋里面翻找“割愁肠”的解药。
卫怀济找解药的功夫,任雪婵却在那边又哭又笑,她道:“我的肚子好疼呀!我再也不做坏事了……我不该偷走五师兄视若珍宝的《齐云山游记》,还将它故意丢进火盆里,烧成了残书!但是五师兄,我是后来才知道那是韦梧桐掌门留给你的物什!我之前并不知道的……算了算了,即使之前我不知道,却也是我故意恶作剧之事。我真是……我真的是坏透了……”
谭莫并闻言,诧异地看了卫怀济一眼,嘴里称赞道:“卫公子这毒药制得可真是出神入化呐!我怎么瞧着,我小师妹用了这毒药之后,连性子都变了呢?”
卫怀济翻了许久,还未找到“割愁肠”的解药,他焦急道:“谭大侠此时莫要玩笑!这‘割愁肠’若不及时服用解药,便一辈子就如此了!”
谭莫并脑袋一震,这才着急:“你怎得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