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情意绵绵了一阵子,再抬眼看时,已是日上三竿,绵绵便起身伺候曲阳楼穿衣了。
她正帮曲阳楼系着烫金色祥云纹腰带时,曲阳楼突得回头,对着绵绵的肩膀就是一掌!
绵绵诧异,转身用小臂格开。
曲阳楼又挥出折扇,转而去攻绵绵胸前的檀中穴。
没曾想,绵绵的身手竟也毫不含糊!她立时运气将双手抱在胸前,把折扇的力道尽数推了回去。
曲阳楼抿嘴一笑,却并没有就此停手。
只见他迈开左腿,上身微微下移,左手撩起,右手反抓绵绵胸口。
绵绵见状,身体立时向后一缩,滑动后退半步。
曲阳楼又一击不中,便一个回身定在原地,双腿弯曲分开,掌心做外推之势。
接着,他丹田运气,内力在周身快速运行了一遍之后,便全都集中至双掌之上。
绵绵惊觉,周身顿时掌风四起,似是让人无处躲藏。
随后,她四下撞击,却发现四处的掌风似是铸成了四面铜墙,端的是坚固无比。
绵绵见其久攻不破,便又翻身向上而起,想从高处跃过去。
谁知,那四面气墙竟可直达屋顶,中间毫无缝隙。
绵绵落回掌风中央,更感四周阴气森森,冷风阵阵。
原来,这便是“鬼毒手”里的“阴气沉沉”掌了!
曲阳楼见她方法用尽,还是逃脱不了自己的控制,脸上不禁有了些得意的调侃之色。
他刚想开口说话,却见绵绵忽得蹲下,将自己抱做一团。
曲阳楼不明所以,更不知绵绵的意图。
等他反应过来之时,绵绵早已抱住头脚,从曲阳楼的胯下钻了出去!
曲阳楼不禁在心里暗赞:好一个既聪明又不拘小节的奇女子!
原来,绵绵方才在曲阳楼的掌风里四处环顾,见目之所及之处都是“阴气沉沉”的气墙。
唯独,曲阳楼的胯下,是一处空缺。
绵绵猜测,那里定不会有掌风所至!
是以,她才决定大胆一试。
若是换了其他脸皮薄或是比曲阳楼辈份高的人,他们未必屑于用这种法子。
但绵绵是什么人?她只是一介最底层的青楼女子而已。
凡事都以保命为上策!
是以,她选择毫不犹豫地从曲阳楼的胯下钻了出去。
绵绵起身拢了拢衣衫和头发,待站稳脚跟后便嗔怒道:“曲公子,这是何意?”
曲阳楼见绵绵满脸怒意,不由上前拉过她的手,有些玩味地解释道:“昨夜里,我见绵绵姑娘你似是会些功夫,便想着,今日里试你一试。绵绵姑娘放心,曲某怕误伤了绵绵姑娘,方才只是用了四成的功力而已……”
经此一试,曲阳楼便大概知道了绵绵功夫的深浅:虽说算不得江湖上的行家里手,但却也不是浑浑噩噩的泛泛之辈。如此一来,昨夜里,绵绵两次不留痕迹的躲闪,便能解释的通了。
绵绵不知曲阳楼所想,她依然生气道:“曲公子有什么事情,直接问绵绵即可!何以非得出手试探?!”
曲阳楼打了个哈哈,道:“我若直接问,在绵绵姑娘那里,不变成质问了?所以,曲某想着,还是动手来得比较直接!再者,这样你来我往地切磋一下,也方便增进你我二人之间的情趣嘛……”
言罢,曲阳楼又想将绵绵搂过,仔细安抚一番。
可绵绵却不从,并在与其推搡之中,一把脱下了曲阳楼左手上的一枚方形玉扳指。
曲阳楼想开口要回,绵绵那边已经将它套到了自己的拇指之上。
曲阳楼见状,只得尴尬地笑笑,嘱托道:“这枚扳指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平日里,你自己留着把玩即可,切勿赠予他人。”
绵绵听后,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见绵绵似是重新开怀后,曲阳楼才又接着问道:“为何你一青楼女子,会有这么不错的功夫?”
绵绵将那玉扳指在自己的手指上转了转,抬眼幽怨地看了曲阳楼一眼,方道:“正因绵绵是青楼女子,所以命运才多舛、坎坷……没有点儿拳脚功夫傍身,怎么可能生存的下去?曲公子如果想听,绵绵自然可以跟公子畅聊心事。”
曲阳楼听后,便坐到了屋内的一把花梨木高脚椅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绵绵见他如此认真,不由低头一笑,然后将一块色泽金黄的龙须酥,亲手喂到曲阳楼嘴里。
曲阳楼顺势吃下,觉得很是受用。
而绵绵则在桌子另一端的椅子上坐了,嘴里缓缓道来:“绵绵小的时候,被父亲卖到一大户人家做丫鬟。本来相安无事地过了好几年,主人家也待我十分不薄。可谁知有天夜里,那户人家竟然遭了劫!一群蒙面歹人不知为何,突然就闯了进来!他们见人就杀,见财就夺!我当时怕极了,赶紧去柴房里寻了一处旧碗柜,躲了进去。幸好,那碗橱堆在角落里,常年没有人过去。而且,从外面看,它的体积也极小,不像是能藏人的样子。所以,那群强盗根本就没有检查那里,由此,我便躲过一劫。虽然,后来我听见外面无甚动静了,却也不敢出去,最后,竟还昏昏沉沉地睡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