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这些话,让她越来越忍不住,直接问起徐亚楠被解雇的事。
“小江,伯父也是为你好。”苏鹤渐渐收了笑,“其实有些事情,我没有说,不代表我就不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江荔注意到那高个儿男人抬头向她看过来一眼,又立马收了回去。
“您指的什么事?”
她心中一紧,竟从他和蔼的面庞上,看出了威胁的意味。
那个男人突然接话。
“江小姐,您为什么和盛羽集团的董事长还有联系?”
他并未抬头,声音像是被刻意往下压,听起来有些怪异。
江荔浑身一怔,强稳住脸上的情绪,看向一言不发的苏鹤。
她心里没底,对于她和霍资昭之间的事,他们到底知道多少。
“伯父,您应该知道,我和霍资昭就是工作上的联系,之前也是您让我去盛羽谈合作。”她决定赌一把。
不料,她这话刚出口,那人却是直接从上衣口袋拿出几张照片。
不用细看,她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自己,画面定格在她侧身上车的那一瞬,就是两天前从警察局出来那次。
“小江,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苏鹤只顾着在她脸上打量,“那小伙子在追求你,而你现在是和小清在处对象,不是更应该避开他吗?”
“我没有背叛他。”
江荔眼神笃定,唇角发颤,“您误会了。”
“听伯父的,不要再管这些事,对你对小清都好,知道吗?”苏鹤眼角发紧,补上一句,“不然,你的这些事,不只是小清,还会有更多人知道,到时候,没有人会替你辩解。”
在往回走的路上,江荔心神不宁,倒不是因为苏鹤突如其来的威胁,反而是那个坐在他旁边的人。
他刻意压低声音,而且很少与她对视,这种感觉让她突然联想到厂房那个戴口罩的男人。
她大胆地代入这个设定,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之前的徐记者被通知解雇,现在苏鹤对她说的一番话,一切都可以解释通了。
但猜测毕竟只是猜测,在没有得到实证之前,她都理智地看待这件事。
下午,苏怀清买了菜过来陪她,也将案件的进展状况同她说了。
江荔始终不相信就这样简单。
“这就结案了?怀清,你相信那个人是失手杀人吗?”
经法医查看,被害人是被钝器击多次打头部,当场毙命。有点常识的人都很难不怀疑,这是蓄意谋杀。
“警察和法医都是专业的,我们要相信他们的判断,而且,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
苏怀清稳定她的情绪,谨慎着开口,“依我看,警方是考虑到社会影响,放松犯罪团伙的警惕,才好逐个侦破。”
这是江荔没有想到的,她能看出来的,警察自然不会不知道。
“好了,一切交给我。”苏怀清坐到她身旁来,单手轻搂过她,温声安抚。
她依偎着,隐忧仍是挂在脸上,张了张嘴,犹豫着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到了晚上,和往常一样,苏怀清与她吃了晚饭便走了。
尽管江荔想留他住下,也还是没能开口。
她坐在沙发上,眸色微顿,看着阳台外已经暗下去的夜空,思虑万千。
袁莉到底是被谁杀害,到底是不是蓄意谋杀,和苏鹤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同样的事件,在不同人那里,也有同样的疑问。
“昭哥,我们的人也在查,基本可以确定,汪辉全的底细并不干净,应该是受人指使。”
雷哥两手交握放在身前,把目光小心地落在霍资昭身上。
他正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斜倚在座椅后背,手上拿着方才开会递交上来的月度报告,看到了末页。
“应该,你应该查清楚了,再来和我说。”霍资昭捻着白色的纸张,核对着时间和负责人签名。
雷哥额头冒出细汗,赶紧解释,“您放心,我们的人正在查,一有消息,就立马来汇报。”
这案子棘手,是见多识广的雷哥也会为难的程度。
“好了,出去吧。”
秦骁看向雷哥,视线往半掩的包间门扫去一眼。
待里面的人出去以后,他才坐到霍资昭身侧的座椅上,小声开口。
“哥,这个案子一看就不简单,我们大费周章让雷忠海去查,怕就怕,掀起什么风浪。”
霍资昭经营着盛羽,向来是只行明面上的善举,做暗地里的暴利生意,什么无关紧要的利益集团纷争,只要不触及他,便不屑去理会。
他索性将报告合上,淡淡放在会议桌上,“区区一个苏怀清都不怕,我怕什么。”
“只是,事情如果跟苏鹤有关,那就有趣多了。”
霍资昭眸色渐沉,陷入沉思。
秦骁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如果苏鹤是这次命案的幕后主使,或者与他有一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