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在意我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徐归宜斜了她一眼,摇头微笑。
傅岚宸到后院的时候,看到徐归宜和成鹤薇有说有笑的,两个美丽的女子,看上去十分亲密。
听到院中有人请太子殿下安,徐归宜和成鹤薇这才惊觉傅岚宸的到来。
紫玉兰树下的太子殿下,一身湖水蓝对襟宽袖皂袍,金凌冠,玉帛带,龙纹珮,凤羽玦,摇曳翩然,神姿高仞。
众位贵女们畏惧太子威仪,都纷纷避开来,唯有曹梓茵特意上前,同傅岚宸聊了许久。徐归宜和成鹤薇就在不远处等他们聊完。
成鹤薇贴着徐归宜,用着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话:“当初大家都以为,曹梓茵能做太子妃,却没想到扑了空。”
徐归宜心内一晃,复又平静,小声道:“为什么会扑空?她祖父可是曹太傅。”
这样说来,这个前太子妃的候选人,和自己这个现任太子妃确实境遇相同,都有个做太傅的祖父。
成鹤薇小咳了一声:“自然是陛下要防着外戚呗。”
徐归宜轻叹道:“原来如此!”
真是时也,命也。
诗会马上就开始了,徐归宜转了一圈,兴致缺缺,便回到了凉亭坐着。一进去却发现太子殿下,已经在喝茶打发时间了,看来他也很不喜欢这样的场景。
徐归宜行完礼,刚坐到一边,成鹤薇也进来了。她见到傅岚宸,很明显也愣了一下,讪讪笑道:“殿下和曹七小姐叙完话了?”
傅岚宸斜睨了她一眼,白玉骨柄扇面一开:“你们今日怎么有闲情来这地方,不觉得吵闹吗?”
说起这件事,成鹤薇就觉得郁闷:“东宫收到郡主的诗会请柬,本是卢妹妹想来,所以我们才应邀的,结果今日一早,她突然说嗓子不舒服,出不了门,只有妾身和太子妃硬着头皮来了。”
徐归宜在一旁点了点头,傅岚宸倒也不再细究。
成鹤薇坐到徐归宜身旁,看着院子里的盛况,目光落在曹梓茵的方向,由衷的赞道:“曹七小姐真是才貌双全啊,不愧是曹太傅嫡亲的孙女儿,徽容雅致,清丽脱俗。”
徐归宜为了避免要自己接话,端起了一旁的茶盏,刚放到嘴边。
傅岚宸那清如朗月的声音响起:“的确是个才貌双全的姑娘,人品家世也好,永嘉侯府有意替阿煜向曹府求娶,你们觉得如何?”
“咳咳咳!!!”徐归宜一个猝不及防,那滚烫的茶水就咳了出来。
“太子妃,小心!”成鹤薇连忙过来,接过徐归宜手上的茶盏,又替她擦拭好嘴角的茶渍,真是体贴。
半响过后,傅岚宸没好气道:“太子妃,觉得不合适?”
嗯....这个怎么说呢?徐归宜看向成鹤薇,后者也是一脸茫然。
徐归宜的双手互相摩擦了许久,小心问道:“这门亲事,永嘉侯府可曾问过,世子的意愿?”
傅岚宸略沉吟:“你是说阿煜不愿意?”
徐归宜倒抽了一口气,细细说来:“去年冬狩之时,我见世子经常同忠武将军家的小姐在一处狩猎,他们应当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吧?”
成鹤薇惊讶道:“太子妃的意思是,世子中意曲家大小姐?”
徐归宜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认,只是仍然看着傅岚宸的神情,似乎不太轻松的样子。
三个人约莫都明白了个中玄妙。
成鹤薇颇为可惜的说道:“忠武将军只是个从三品武职,曲家在朝堂的根基也浅薄,自然比不得曹家的钟鸣鼎食之家。世子这桩心愿要达成,怕是难。”
成鹤薇本来只是一句戏言,谁知傅岚宸听了这话,脸色沉的跟什么似的,吓得成鹤薇立马噤声,凉亭内的气氛瞬间降至最低。
“太子殿下,今日既然来了,就留下一副墨宝再走吧。”还好有信都郡主突然走来,强行拉走了傅岚宸,才使得徐归宜和成鹤薇同时松了一口气。
有个姓梅的才子,用颜体临摹了一幅柳太杭的《白舟泛月》,傅岚宸随意扫了一眼,摇摇头,然后去旁边空着的书案上提笔也临摹了一幅《白舟泛月》,他落笔极快,笔锋凌厉,气势雄伟,如江海之水奔腾不绝,不过片刻,几十个字便跃然纸上,金刚玉碎,纵横奇绝。
都说当朝太子桀骜不驯,玩世不恭,只有极少数人知晓傅岚宸的书法精绝,今日亲见,皆叹此乃书法中的极品!
然而傅岚宸站在人群中,听到众人赞叹,漫不经心的笑着。他想起这些年来,他身为当朝太子,收到的谩骂声比夸赞声多得多。
世人骂他离经叛道,悖逆伦常,他听的多了,自己都信了。所以,偶尔听到一些夸赞,只觉得可笑。
他与皇帝之间,总是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永无止休的争吵,冷战,闹脾气。父子失和,连带着皇后也夹在皇帝和太子之间为难,而自己只是一味逃避,从来不管后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