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这儿有冻尸。”
徐牧顿了顿,抬头一看,发现是五六个人,缩在一株秃木下,尽皆冻僵了。
约莫是一家子的人,其中的一个妇人,衣裳单薄,面露出绝望的神情,还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
最边上的位置,另有一个中年汉子在尽孝,保持着躬身的动作,替一个老妪暖着腿脚。
细想之下,那二三日的大风雪,这家子的人无了生路,想去内城一带讨命,却不想冻死在半路。
若是天下太平,这家子的人,该有一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非眼前的惨景,绝命于风雪之中。
没等徐牧吩咐,卫丰已经叹息一声,带着几个好手,把这家子的苦命人,葬在了树下。
“去吧,这几年莫投胎了,投不到富贵老爷,哪儿都是苦的,苦死人了。”
徐牧一时不语。只觉得面前的莽汉卫丰,一下子说到了心坎。遥遥想起了死在边关的田松,时常怪在嘴角的那一句。
宁做太平一只犬,莫做乱世行路人。
“入村。”
等卫丰几人走回,徐牧才挥散了恼人的思绪,三十骑的人影,在霜寒的天时里,往前方不远的小荒村奔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