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睡觉?”
【当然啦!你本来就想和他一起睡觉,那就实话实说,做什么非要骗他。】
“可我不敢啊。”时虞有些蔫头耷脑,声音也略显低沉,“我跑过去说我想和他睡觉,这让他心里怎么想?一般人肯定会觉得我对他有意思,可我三年后就要走了,这份感情我不敢回应。”
【那主播这样不明不白的跑去找颜宁知,还不给个合适的理由就不会让颜宁知乱想了吗?】
时虞一怔,有些恍然。
【与其这样不明不白的拉扯着,倒不如去说清楚,你就大大方方承认了与他睡觉又何妨?告诉他,你就是想和他睡觉,哪怕给不出理由也比这样吊着对方,欺骗对方要好。】
【赞同楼上,真觉得主播太墨迹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总是撒谎骗人作甚?不知道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吗?】
时虞陷入了沉思,开始认认真真的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
其实这件事她不是第一次思考,只是每次都思考不出个所以然。
她是个格外利己主义,格外自私,也格外优柔寡断的人。
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时虞就不想了,直接抛之脑后,压根不去继续浪费脑细胞。
这也导致在与颜宁知的感情上,时虞始终都理不清楚,处理不干净。
“我知道了。”时虞应声,抬眸又朝颜宁知那边看了眼。
眼见着颜宁知那好看的右手手指掐住了嫔妃的下巴,在小嫔妃满脸羞涩的表情中凑上去。
他与她好像亲吻了,时虞看不到他们到底有没有亲上,只看到了颜宁知留给她的后脑勺。
这一幕刺的时虞眸光一痛,连忙闭上眼,不敢再看。
以免再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景象自己伤了自己的心,时虞干脆背过身去落寞的蹲在地上,不再关注颜宁知那边。
颜宁知冷冷的别开小嫔妃的下巴,压根没有碰到小嫔妃。
小嫔妃呆愣一瞬,娇滴滴的嗓音错愕的唤他:“圣人,怎得不来?妾有吃薄荷糕的。”
颜宁知不语,他本就是做做样子,想要刺激刺激那只嘴硬的小鹦鹉,没有真的想对其他女人有什么举动。
他风流是风流,装的一副浪荡样,却还是个纯纯的大男孩,往常宿在嫔妃宫中也是保持距离的。
不举,身子虚,是他给自己找的格外满意的理由。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颜宁知这才松开小嫔妃的下巴,在小嫔妃满脸错愕中余光瞥向了时虞的方向。
一瞥,没人。
二瞥,还是没人。
颜宁知眉头轻蹙,站起身径直走过去,装作一副漠不关心只是路过的模样,绕过一片花坛,这才看见了时虞背对着自己蜷缩着蹲在地上的身形。
那背影有些落寞,头深深埋在膝头,双臂环抱着自己的双腿,小小的人儿团成了那么一小团。
只一眼,颜宁知冷了一天的脸就再也冷不下去了。
真是拿这只嘴硬的小鹦鹉没有半点办法。
长长叹了口气,装作漫不经心的走过去,伸腿踢了踢她的屁股。
时虞思绪顿住,还未抬头便听头顶传来一道淡漠清冷的声调:“走了。”
——是颜宁知的。
时虞猛地站起身,由于起的有些猛,眼睛还有些花,她也完全顾不得:“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这一刻,不可谓不欣喜。
时虞望向颜宁知的目光中皆是欣喜,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之感涌上心头,让她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双眸迸发出狂热的欢喜。
颜宁知看楞了眼,这一刻,什么重话狠话他都说不下去,更不舍得再这样晾着她。
他淡淡应了声:“嗯,跟上。”
旋即,大跨步往前走。
一边走心中一边哀叹,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
栽透了!
哪怕明知道有可能再被这只小鹦鹉戏耍,他也管不了自己了。
这么可爱,这么引人注意,这么光亮的小鹦鹉,谁舍得就这样错过呢?
“得嘞!”时虞欢喜的跟上,又蹦又跳,从没有哪一刻让她这样的欢愉。
是夜。
崇光殿依旧烛光摇曳。
时虞热的很了便让人搬了冰盆,放在院中长廊下面,伴着夜风徐徐,吹来的风都是凉爽的。
颜宁知叫人斟了酒,与时虞一人一杯,两人斟的是不同的种类。
他没叫人多给,知她沾酒便醉,怕给多了,将人灌倒了反倒不好套话。
时虞凑近一闻,接着院中的烛光仔细看着杯中液体:“奇了怪了。”
烈酒入喉,一直烧灼到腹部,烧的颜宁知来了趣味,一双潋滟的桃花眸中满是算计,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在引诱单纯的小鱼入钩:“这酒不烈,是江南进宫来的荷花酿,滋味甘甜,最适合你不过了。”
其实……甘甜是真,入口不烈也是真,后劲儿却不小。
这一点,颜宁知并没有说。
时虞轻抿了一口,晃了晃头,发髻上的珠花跟着她一同晃了晃,颇显可爱:“确实甜。”
“那是自然。”颜宁知嘴角含笑,轻抿了口酒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