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粟满脸煞白,在看到那白猫的一瞬间,被她抛之脑后的记忆便浮了上来。
就是这只白猫在她给小蜜糖取了药回来的路上窜到脚边,害的她一脚踩了它,然后被萧贵妃打了一顿。
事情到最后,她也只能自认倒霉。
时虞的目光落到来人身上。
依旧是一席绿衫,却与往常所见不同。来人没有以往那清冷脱俗,寒冰如雪,仿若时间所有事都与她无关的高冷模样。
反而一举一动皆透露着傲气张扬,她这傲气又与颜宁知不同。
颜宁知的傲气略微内敛,带着上位者浸染出的威严。
面前这人的傲气却是发散的,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来,却傲的叫人生不起讨厌之情。
“萧贵妃”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眸光却直直的盯着时虞,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皇后娘娘安。”
“贵妃娘娘好大的排场。”时虞淡淡应了一声,手中的牌随手甩到桌上,不玩了。
安采女也连忙放下,静默不语。
多粟手上飞快的收起牌,藏到袖子里。
“萧贵妃”眼眸微眯:“娘娘怎的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不喜欢别人便搞不跟人玩这一套?”
“胖白过来。”她伸手招呼着那只白猫,抱在怀中轻轻撸着,“妾没见过这牌,娘娘玩的不是叶子牌?这叫什么牌?”
时虞眉头轻蹙,这人是不会看脸色吗?明显不想与她多言,她还问。
“贵妃这猫嚣张的很。”时虞将视线落在那吃的胖胖的大白猫上,它是真不愧对自己的名字,又胖又白。
说到这猫,“萧贵妃”的眸光便不自然的闪了闪:“妾这次来也是为上次的事情赎罪的。”
赎罪?
呵,现在才来吗?
多粟的脸色顿时变了,略微难看的往时虞身边靠了靠。
时虞唇角轻勾,假意岔开话题:“看本宫这记性,竟忘记给萧贵妃上茶了。”
“你也不知道提醒本宫。”她转头责怪了多粟一声,“还不快去给贵妃看茶?”
此话一落,多粟的眼眶顿时红了,但她也没说什么,乖巧的应了一声,低头走出去。
安采女也格外有眼色的行礼告退。祁元便也找了理由退下。
很快,屋中就剩下两人一猫。
“萧贵妃”全程不语,身子微微歪在凭几右侧,勾起一边唇角,得意的围观全程。
末了她才幽幽开口:“娘娘将她本人都支出去了?难道不让她听一听理由吗?”
“她不用。”时虞眸光淡然,信誓旦旦的开口,“本宫没猜错的话,这个理由她听不得,对吧?”
“没错。”她眸中没有丝毫错愕,反而早就料到时虞会这样说,“其实,她想知道也行,只不过过后自会有人将她灭口罢了,省的她说出去。”
“那本宫呢?”时虞眼眸微敛,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问出了最致命的问题,“贵妃怎么就不确定本宫会说出去?”
“这与我无关。”“萧贵妃”无所谓的耸肩,右手漫无目的的在白猫背上顺毛,“左右该担心此事的也不是我……”
“是圣人吧。”
时虞完全没有迟疑的开口,彻底解下了最后一层布:“你与萧贵妃,都是圣人的人,我说的没错吧?”
“萧贵妃”唇角勾笑,递给她一个满意的眼神:“聪明,没想到不光猜到了圣人,连我与萧贵妃的身份也猜出来了。”
时虞就差在心里给她翻白眼了。
一个是高冷面瘫脸,一个是嚣张霸气范,个性这么鲜明的两个人,瞎子都能看出来好吗?
“我叫萧章,我妹妹萧绫,准确说我们两个都是萧贵妃,平日都是谁有空谁就顶着萧贵妃的名头在宫中行事。”萧章诚心诚意的道歉,“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的,对此我很抱歉。”
这人的名字跟她的性格还真像啊。
时虞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萧贵妃也不矫情,张口就道:“我找错人了。”
说到此她也觉得很郁闷:“本来是想找时茹,也就是茹才人的贴身侍女的。茹才人的死那个侍女肯定脱不了干净,谁知道打听错了人。”
“宫中多是妹妹在守着,我经常不在,听人说她就是时家女的婢子我就信了,本想营造出一个合理的不引人怀疑就将她抓起来的理由,结果谁知道抓到半路发现抓错人了……”
时虞:“……”
啧,这让她说什么好呢?
这能说什么呢?
“你也别怪我,反正人我揍了,你想找回来我也是不许的。”萧章微抬下巴,高傲又娇蛮,“我带了些东西来,你回头交于她便是了,让我道歉那是万万不可的。”
一宫贵妃给小婢子道歉?
这让萧贵妃的面子往哪里放?
时虞能理解,但却不能做主:“你伤害的人不是我,我也没有权利替她跟你表态,你与我说这些无用,不用想着我在中间给你当说客。”
“你!”萧章看着她,唇角挂着的笑意略显僵硬:“哼,你倒是精明,不肯做这得罪人的事。”
“错了,我现在正在做的事不就得罪了你?”
萧章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