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绪不知道,不光不知道,他还特别装作特别知道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看着颜宁知:“根据我多年经验来看,肯定是这女的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么就是这男的有什么毛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差不多,这话说的也没错。
最起码除了万绪本人,颜宁知也未做怀疑。
他轻皱眉头,若有所思:“毛病?”
“对呀!”万绪信誓旦旦的点头,“比如这男的特别有钱,但长得丑。或者长得丑但迫于某种压力等等,都有可能。”
说完,万绪还特别八卦的压低嗓音询问颜宁知:“圣人,您说的这人是谁呀?混的这么惨,被个女子耍的团团转。”
颜宁知一扇子敲在万绪头上,将他这点好奇全都敲灭:“小孩子家家的别打听!”
说他丑?
哼!
他可是怀安百年来第一美男,丰神俊朗、风度翩翩、四千年难得一遇的天神下凡,说的就是他。
这般能打的颜值怎么可能是那种貌若无盐,还要被女人嫌弃的丑人?
所以,万绪口中的第一点直接被颜宁知忽略,关注到了第二点上。
“迫于压力……”颜宁知沉思片刻,越想越觉得这个理由很有道理。
但是……
“能迫于什么压力呢?”
他与小鹦鹉可是先帝赐婚,过了皇家玉牒,光明正大的一对儿夫妻。
有何压力?
万绪随口便道:“这可就多了,比如身世悬殊啊,双方长辈啊,个人隐疾啊等等等等,多的是了。”
“喏,”万绪将《娇娘记》往颜宁知年前一摊,“这上面不就写了吗?那王娇娘不就是因为不能生育而对张郎君避之不及吗?”
“!!!”颜宁知猛的意识过什么来,脑海中的各种思绪瞬间连接成串,“是了!这就说的通了。”
他的小鹦鹉肯定是因为隐疾,担心拖累他所以才会对自己有这样矛盾的心思。
她之前常年生病,药罐子泡大的人,肯定吃了不少苦,也肯定有心结,觉得跟他在一起是害了他。
唉,他的小鹦鹉怎么这么招人稀罕?这么可人疼?
明明喜欢的紧,却还要为了不拖累自己而违背心意。
她该多痛苦啊?
恋爱脑上头的颜宁知完全没想过这个理由的合理性,大脑自动填充了所有bug,剩下的只有一个念头——
小鱼儿一定是爱惨了他!
爱的这样卑微,这样无法自拔。
可他完全忘记了,《娇娘记》里的王娇娘和张郎君那时误会重重,是因为两人还未成亲。
而他与时虞早就是绑在一起的夫妻。
万绪见他猛的眼眸一亮,还以为自己哪点说对头了,也跟着兴奋起来:“圣人您说什么通了?”
颜宁知唇角扬起,眸中璀璨,肆意张扬:“不是叫你莫要打听吗?”
万绪默默闭了嘴。
行,你优秀,你了不起。
你问了我意见你还不叫我打听,卸磨杀驴!
可他也只敢背地里了嘀咕,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不满意的表情。
想通了事情,颜宁知颇为满意,面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
知道了小鱼儿为什么会疏远自己,颜宁知也不着急了。
他偷听到了小鱼儿的月下抒情,知道自己不管怎么样都是小鱼儿心中的唯一,这就够了。
小鱼儿跑不了,他倒是有些担心前朝那些不安好心的朝臣会对小鱼儿不利。
正好,给双方留点时间。颜宁知已经飞快的想好了对策,他要一点一点的席卷时虞的心,让她非自己不可,哪怕有所顾虑也要提起勇气字面内心,和自己在一起。
不就是隐疾?他当皇帝的都不怕绝后,她怕什么?
等他解决完那群垃圾,小鱼儿的心境应该也好多了,倒时就是他抱得美人归的时候。
颜宁知喜滋滋的想着,伸手想要拿茶壶,结果一摸,摸了个空。
凝神一看,某人正准备亲手泡第二遍茶。
还未动手,手背便被扇柄猛地打了一下。
“啪”的一声,清脆。
万绪疼的顿时松手,抬眸不解的看向颜宁知:“圣人,您又打我做什么?”
“朕让你动了吗?”颜宁知的眉头闪过一丝不快,伸手抢过茶壶,“这茶是小鱼儿独独送于朕的,让你喝一杯已经是瞧得起你了,你竟然还敢觊觎第二杯?”
“不是吧,一杯茶而已!”万绪瞪大眼,觉得自己委屈至极。
以他以颜宁知多年的感情,竟然连杯茶都混不上?
然而,他的确高估了自己,眼睁睁看着颜宁知风轻云淡的走完全部冲泡流程,将茶水倒入面前的茶杯中——没给万绪一滴。
万绪心碎了:“好歹让我喝点啊,进了肚一泡尿就解决的事情,圣人您这样宝贝作甚?!”
“你懂什么?”颜宁知淡淡瞥他一眼,话音平淡却攻击率十足,“这是简单的茶吗?这是简单的茶水吗?”
“不是!”他自问自答,坚定否决,“这里面包含的,全都是小鱼儿对朕满满的爱。”
万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