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眨眼,再眨眼。
身体反应比大脑反应的还快,一脚踹向颜宁知。
她动作极快,两人之间距离也不远,一般人肯定躲不过去,会被她狠踹一脚。
颜宁知却单手执扇,轻轻一甩,玉质扇骨敲打在她纤细的脚腕。
“啪”的一声,脆响。
“嘶——”时虞猛地收回脚,盘与身前,双手捂住脚踝,委屈巴巴的控诉他,“下手真毒。”
颜宁知“唰”的一声开扇,开口揶揄:“朕若让你踢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小鱼儿,要想打过朕只有一个办法,想知道吗?”他诱惑着她。
这饼子太大,大到时虞差点忘记自己在颜宁知身上踩的坑,就想脱口询问。
好在张口的瞬间,她反应过来,一扭头,装成毫不在意的样子道:“不想。”
一抬下巴,眼神倨傲:“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但朕想告诉你。”玉质折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被时虞一巴掌打下去,又换来颜宁知一声轻笑。
他眸光郑重,煞有其事:“朕怕掌法,尤其指若葱白的纤纤玉手,往我这里……”
折扇指指胸膛:“轻轻的拍一掌,我便招架不住,心疼的要死了。”
时虞:“……???”
“不是吧陛下。”时虞哀嚎一声,倒在美人榻上,“又逗弄我!”
“我看上去像是很好撩的人吗?”时虞翻了个白眼,突然想到什么,嘴角一勾。
不就是比谁更油吗?
不就是土味吗?
当谁不会啊!
“圣人啊圣人,您不累吗?”时虞眉眼轻挑,一副浪荡子的模样,“你都在妾的心里跑了一天了,妾担心会累着您。”
颜宁知怔愣了片刻,猛然跟上了时虞的脑回路。
这只小鹦鹉,是一整天都在想朕?
意识到这个念头,他嘴角的笑意就按捺不住,总是不听话的想要展颜。
【有戏!有戏有戏有戏!】
【果然,古代的帝王也遭不住土味情话吗?】
【天哪这个笑,也太撩人了吧,看这上扬的嘴角,都可以挂酱油瓶了吧?】
【主播别停,再接再厉。】
时虞笑眯了眼看他,坐起身凑近了颜宁知,声调婉转,温柔动听:“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陛下?”
“呵……”颜宁知轻笑出声,兀自站在原地,不肯退后半步,任由时虞贴近他的脸颊,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颊上。
方才心中的悸动似云似雾,风吹便散,倒令他比刚刚还要神台清明。
他,也喜欢小鹦鹉这般对人毫不掩饰的算计眼神。
越看越喜欢。
颜宁知唇角轻笑,近距离的直视时虞的双眸:“小鱼儿你说,是什么味道?”
这声调,低沉而蛊惑,简直让人欲罢不能,耳朵都想怀孕了。
时虞瞬间像只落败的公鸡,不敢再看他那双眼,闪烁着躲开,一抹嫣红爬上了耳朵尖。
犟着脾性,势必要压狗皇帝一头的时虞,不服输的开口:“近朱者赤,近你者甜。”
“圣人身上,好甜好甜。”
鼻间浓浓的木质檀香,丝丝缕缕钻入鼻间,时虞着魔般的狂吸了两口,真让颜宁知错愕了。
这丫头,看来已经喜欢自己喜欢到哪怕只闻到味道,都觉得上瘾了。
他身上熏的可是正经的檀木香。
不是什么乱七八糟,能让人那啥那啥的香料。
颜宁知退后一步,玉扇抵在她的额头,将她推远了一些。
收了那副花孔雀一般张扬的笑,颜宁知的面容一本正经:“今日朕如此对你,心里可曾有不快?”
时虞倒回美人榻上捂着额头,恍惚间,玉扇落在额头上的冰凉触感似是未消,与滚烫的脸颊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个死对头,撩到一半自己跑了。
徒留她害羞的甚至想找个地缝藏起来。
偏偏他还说起了正事,时虞不得不搭腔:“没有,左右不过是做戏而已。”
她猜到了颜宁知的想法:“圣人是要将我送出宫?”
“不错,将你禁足便是此意。”颜宁知从怀中抽出几张地契,“听你所闻,应是先从种茶开始,是吗?”
时虞点头:“没错,怀安的茶叶种植还没成规模,大多是作为药材在医馆出售。”
“咱们想要做这门生意,第一点便是原材料的种植。”
颜宁知将那几张地契递过来:“这是朕暗中让人置办的一些山地,皆在城郊,你可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若没有,你看好了地方再着人置办。”
时虞接过来看了两眼,单看地契也看不出什么来,倒是看到了这山地的所属人。
“万绪?”
“嗯,山头是挂扣在万绪头上,回头带他与你见上一见,出宫在外,朕不能时时刻刻守着你,你有事找他即可。”
时虞应声。
他们二人就接下来的计划商量大半,从茶叶种植到利润分成,皆谈拢的清清楚楚,双方签订了协议。
眼见着颜宁知在协议上按上了自己的私印,她这才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