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圆睁着的眼睛。
刹时间,孔雀只觉得左眼上象是起了火,剜心般的灼痛迅传遍全身。握着他腰侧的手猛的收紧,如不是口中含有锦帕,只怕是要咬碎那一口的银牙,泪自大眼里涌上,却强忍着不闭眼,也不让泪滚出冲走眼中药物。
秦扶苏紧盯着她痛得惨无血色的小脸,手上不停,极快的将剩余的药滴入她另一只眼,只觉腰间的小手象是要掐断他的腰,而她睁大的双眼里的泪滚来滚过,终是没流出一滴,心疼得轻抚着她滚烫的面颊,柔声道:“忍忍便好。”
“可以用麻药的。”炜彤好心提醒道。
“那些药理我不懂,我只是觉得她脑筋清醒着更好。”
孔雀深吸了口气,不敢动弹,过了一盏茶功夫,眼里痛楚不减,他却将她的头按进他怀里,“可以闭眼了。”
炜彤在一边看着,心里酸得难受,他竟能出这样温柔的声音,做出这样温柔的举动,再看孔雀紧环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腹部。一动不动,他揽着她的肩,一遍一遍的轻抚着她的面颊。
趴在桌上看着孔雀强忍着痛的脸,好不羡慕,做他妻子的人真好。
孔雀痛了一个时辰,他便静立着揽了她一个时辰,腰间被她双手掐得没了知觉。
一个时辰后,眼里的痛才慢慢消褪,松开他的腰,取下口中锦帕。牙根早已酸痛,“痛死我了。”
秦扶苏退开一步,放开她的膝盖,不禁莞尔,她痛的时候倒是强忍,痛过了也不装英雄,收拾碗上药具走开。
炜彤望着秦扶苏走开,去看孔雀的眼睛,红得跟两只兔子眼一样,‘噗’的笑了出来,忙用手捂着嘴。
孔雀不以为然,“成兔子眼了,真的。”炜彤说道。
“难怪刚才那火烧火烤的感觉到现在还留有余温,不红才怪。”孔雀说道。她人看起来心情好像还不错。
“有点红,很痛是吧?”
孔雀点了点头,“很痛。”只要能复明,痛又有什么关系。
炜彤望了望厨房方向,“扶苏哥哥的腰一定也很痛。”
孔雀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是怎么掐他的,垂下眼睑,有些内疚,早知道刚才便不扶着他的腰,扶着桌子了,也省得他遭这个罪。
“他有妻子,你也不介意么?你也看到了,只要我盲着,他便不会休了我。”孔雀虽然不愿干涉秦扶苏的事,但总这么看着她碰钉子,也觉得难受,弄起来自己倒象是个第三者。
炜彤没想到她会直接问出口,愣了好一会儿,“我……我并没挤兑你的意思,我……我只想留在他身边,你的眼睛不方便,多个人在身边照顾。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