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全身的骨头如散了架一般,即是在睡梦中,也能感觉到疼痛感。手沉重无比,残存的意识让她恍惚的想着,自己既然还知道疼,是不是代表人没事,还活着。
想要睁开眼皮,挪动身体,更多的努力换来的确是徒劳。一阵一阵的的疼痛感袭来。温热的身躯贴上胸前,缓缓的在身体里流动,有一只手,在轻柔的抚摸着……
她突然慢慢的张开了眼睛。
入眼是漫天的星斗,银河像一条闪闪发亮的带子横挂在天空中,那些白色的星星调皮的眨着眼睛,似乎伸手就能摘去,一弯新月银白色的光晕遥挂天边。
皎洁无邪,看似清冷,却不经意的散发他耀眼光辉,众星拱月,又有谁能胜过他?看在眼前,却无法拥抱,远在天边,却吸引你的全部视线。
“你醒了!”冷不防耳边一个声音,吓的她一个激灵,炜彤坐起身。
“你……”他全身早已换上了白色的长袍,他似乎永远都对白色的衣服情有独钟,她惊异于无论多简单的样式和剪裁做工,他的装扮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出彩。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话,脱口而出就那么一句,“你没事了?”
他的脸一沉,从鼻子里挤出一句,“你都睡了三天了,我能有什么事?”
“你没有走火入……”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的脸看上去难看了不少,显然不想再提到那日的情形,她低下头去不在言语。
怔愣了半晌午,一阵香气入鼻,恍然发现自己正靠在他的怀里,两人近的快要贴到了一起。他低垂着眼,有力的心跳声给人安定的力量。
四周已经看不到那条粘腻的泥鳅,那巨大恶心的东西,想想就让我恶心的慌。脑袋里忽然想起他刚刚说过的什么三天的话。
“扶苏哥哥,你刚刚说已经过了三天了吗?那你干嘛不提前叫醒我,你和他们的约定,是三天一定要回去的。”
“管他们做什么?你自己都不能动,还想要我把你扛回去?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秦扶苏把头挪向一旁,充满了责怪的语气。
他这是把自己当成难缠的包袱了心里就来了气,炜彤责怪道:“一条烂泥鳅而已,又怎么会在你这么高深的修为前把我伤成重伤?对了还有那个黑色的东西。”。
“如果不回去,他们一定会揣测发生了什么,难免不想到你失了功力的事。”炜彤抬起脸,“我的身体没什么事,但不能毁了无极宗的名声,还有你的千年声誉。”
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望着她,眼中神色复杂。
他收回目光,“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笨?”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一记眼刀,冷的让她缩了缩脖子。
秦扶苏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出来,拔开塞子,从里面冒出一个一团黑气来,只见那东西起先很小,慢慢的变的越来越大,长到一米多点就停止了。一阵风刮过,恶臭味袭来,她不禁又要吐了。
“这是什么脏东西,快拿开。”
不用人去动手,却只见那东西自己把身体从头到脚翻了过去,然后臭气就没有了。
真是太好玩了,炜彤自己心里就觉得好笑,难道这是那个妖怪褪下的皮。
“这是什么?”她出口问道。
“一个妖怪。”
“那之前烂的那个口袋呢,你是怎么处理的?”
“用三昧真火烧掉了。”冷冷清清的几句话,他转过身去。
“走吧,我们还要赶回去。”
秋水剑已经稳稳的在他们身前,看着窄细的剑身,炜彤的心思却在那个黑色的妖怪上面。忽然她看到那个妖怪身上好像还有字,上面写的是什么“如意郎君”,她不禁捂着嘴笑了起来。秦扶苏又用瓶子装起了那妖怪。她低头望望自己打颤的腿,心里想着怎么能长时间的御剑中不掉下去。
身体突然一轻,眼前的景色倒转,我下意识的抓着东西稳住自己,等到神智回归,自己早已攀着他的颈,搂住了他。
她不知道这一刻的她是不是脸红脖子粗,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这一刻脸烧的能煮熟虾米。
搜查那一夜,两人亲密的肌肤接触,却因为紧张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如今他的脸就在眼前,细致的脸颊,笼着透明的光晕般,侧脸那俊秀的线条,本该是冷峻的人,那长长的睫毛平添了几分媚气。
不自觉的手捧着他的脸,一寸寸的抚摸,在指尖探上他的面颊后飞到了九霄云外。
透过他的肩头,却看到了飞檐玉瓦,雕梁红墙,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远处,一大片黄色的花海,说不出的熟悉,既然能看见门,那现在是在房间里了?
不好意思的抬头,一眼望去此刻的厅中,四面的太师椅上,几个人正含笑望着她,正是三日前她见过那些人。
“啊,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时间过得好快。”刚才怎么没发现?她懊恼着,似乎一直沉迷在了秦扶苏的美色中,迷的找不着北了。
估计所有人都看见她林炜彤光天化日之下,摸着秦扶苏的脸发呆,太真是太羞死人了,是不是那些人的眼中是不是已经刻着‘林炜彤专属,闲人勿扰’的字样了。
“如果不想下来,就别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