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听了晓风的话,先疑到了贾珍身上。又细细问了她经过,晓风一五一十说了。
周鸿想了想道:“连和她一起的那位平儿姑娘也不见了?”这么一想,又不像是贾珍的风格,毕竟平儿是琏二的内眷,他不至于为难旁人。
他虽是都查院的人,但到底是在赖家院子,他的身份不方便直接寻人,便想起薛蟠。上次仇都尉的事儿,两人有些来往。
周鸿也不瞒他,把事情和他原原本本说了,薛蟠惊得一身酒意都褪了,也疑到贾珍身上,说道:“不会和铁槛寺那回是一个人吧?”
他摇了摇头,因平儿是贾琏屋里的人,这儿又是贾府的后街,觉得让贾琏去找人最是便利。薛蟠听了也深觉妥当。
等两人找到贾琏时,他在前院已喝了些许酒,听到薛蟠的话似是没反应过来。
晓风早就急得团团转,这会儿只好倒了杯茶水给他醒酒,喝过茶贾琏才反应过来道:“你说什么,平儿和姑妈不见了?怎么会?”
这不止是他的心思,晓风、薛蟠都这般想,这又不是去外头,自己家的地界儿,人也能好生生掉了,还是两个大活人。
晓风耐着性子又把事情说了一遍,贾琏听了急道:“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薛蟠道明了来意:“这地界我没你熟,你去各门上问问。”
贾琏忙叫了昭儿去询问,薛蟠又道:“千万别声张,悄悄去问,到底是妇人家。”贾琏听了连声称是,晓风见他们想得如此周到,心下甚安。
等了大约一盏茶功夫,昭儿几人来回话了,说是门上的人没见她二人出去,因着今个儿搬流水席,都是进来的客人,或是来送东西的,也并没有见什么旁的人出去。
贾琏和薛蟠商量道:“若是真有什么事儿,想要带走两个活人,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周鸿跟在一旁听了半天,这会儿才道:“兴许是还在更衣那处院子。”
贾琏素日见过周鸿几次,虽有些疑惑这事儿他怎么搅在里头,但经过上次救人一事儿,也把他当作自己人。
薛蟠见他神情,解释道:“周司历和我是好友,刚刚一起喝酒,碰到这丫头慌慌张张,就一起帮着寻人了。”
说话间,几人到了更衣的地方。不过是个一进的小院儿,统共四五件屋子,两三下就看完了,晓风懊恼道:“我都寻了好几遍了。”
周鸿忽地道:“什么香料,好香。”又对薛蟠道:“你家是有香料铺子的,可闻得出什么香味?”
薛蟠细闻了闻道:“不是常见的香料。”
晓风细闻,一闻之下就察觉出这香味如此熟悉了,仔细辨认之下,脱口而出道:“这是我家姑娘用的香。”
众人都打起精神来,顺着香味寻去,只见来源是一处博古架,周鸿走在最前头,忙用力推了推那架子,才发现博古架里面竟然有个暗门,众人合力打开了暗门。
晓风眼尖,看到地上那个被缚了手脚的女子正是平儿,“平姑娘。”
三两下帮着平儿解了绳索,急急问道:“平姑娘,我家姑娘呢?”
平儿对着众人道:“是彩云,姑奶奶被她找人带走了,才一刻功夫,快些去追。”
周鸿沉声问道:“可知道去哪里了?”
平儿茫然摇头,贾琏不解道:“彩云是原先二太太屋里的那个丫鬟?她绑你和姑妈做什么?”
这正是杨双双的疑问,她好好游个园,也能碰到这种事情,只能暗叹时运不济。
在平儿被解救的同时,杨双双正被绑了四肢,装在一个大桶里被偷偷运出赖家,又在后巷里被转移到一辆马车上。
彩云坐在马车里,一双眼睛满是怨毒看着她。
杨双双是在更衣时被人从后头打晕的,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人干的,本以为又是贾珍做的,没想到却另有其人。
看着彩云的神情,她实在想不到何时得罪过她。
平儿这厢也是云里雾里,只是迷迷糊糊听到几句说话的声音,她素来心细,一下听出是彩云。
几人正说着话,忽然从外间传来脚步声,薛蟠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那人走进屋里,见屋里情形,想是知道事情败露,转了身要跑,周鸿轻身追了出去,将此人擒住,手起一把卸了他的下巴,手法娴熟,想来是经常做这种事的。
贾琏见人被抓住了,提了人去一旁审问,不多时就问出究竟。
原来此人是赖府的小厮阿黄,彩云上月被王夫人配给了他,如今也在赖家做事,她成日闷闷不乐,阿黄追问了好几次,彩云才说自己有两个仇人,定要报仇云云。
今日他正在外间做事,忽然彩云过来说遇见两个仇人了,定要阿黄帮他掳人,他一时色迷心窍,就大着胆子做下了此事。
晓风听他说了半天,没说到自己姑娘身上,忙问道:“我家姑娘被你弄哪儿去了?”
阿黄垂着眼睛道:“我帮着运到了府外,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彩云并没有和我说这些。”
周鸿走到那小厮面前,不知以什么手法咔咔两声竟然折了阿黄两根手指,面色阴沉问:“人去了哪里?”
阿黄疼得死去活来,被他骇人的气势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