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双双到这个世界后,栽得最大的一个跟头,以付出了大姐一条性命的惨痛代价,来告诫她,这不是虚拟的世界,这一切无比真实,而她不过是这个世界里的一个普通人。
天已经微微亮了,杨双双走到窗边,却发现窗子被封得死死得,又推了推门,门也锁得严严实实,她一点办法也无。
一夜未眠让她精神十分困顿,她索性躺在塌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无比香甜,甚至被人叫醒的时候,还有些许茫然,看着坐在面前的贾珍,她才会想起自己的处境。
贾珍见她醒来,笑道:“二姨,胆色不小,身处险境竟然还能酣睡。”
杨双双睡足了觉,脑子也活了起来,她眼睛一转,想出了个馊主意。她看向贾珍,像是松了一口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吓死我了,竟然是姐夫请我过来……”说着带着几分疑惑看向贾珍。
贾珍果然被她这番表演弄糊涂了,试探道:“听闻二姨素来擅香道,思慧先前用的香都是你制的?”
杨双双听他如此问,明白先前自己猜得不错,转念之间,她已想出如何应对,“是啊,姐夫也喜欢吗?若是知道姐夫喜欢,我也送姐夫一些了。”
贾珍继续问道:“是思慧让你制的?”
杨双双装作不耐烦的模样道:“是啊,大姐姐惯会使唤人,总爱让我做这个做那个。”说完又作出一副说错话的模样,微微别过头。
贾珍饶有兴趣得问:“难道你不愿意帮思慧做事。”
杨双双低头咬了咬唇,才抬眼看向贾珍道:“也不是,不过若是知道姐夫也喜欢,我定然……定然是欢喜的。”说到此处,适时得垂下眼睛。
他继续问,“为何欢喜呢?”似是在逗她,又像是在套话。
杨双双精神高度紧张,听了这话,决定索性赌一把。
作为一个有着现代灵魂的人,杨双双表示即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简单得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微微抬了抬脸,眉毛一挑朝他送过一个眼波,看了他一眼之后,微红着低下头,做出羞涩的模样,轻声道:“姐夫送的簪子,我……很喜欢。”
贾珍风月中的老手了,此时见她这一番做作,心里已经笃定她说的是真话了。他当日送簪子就是为了勾起这位二姨的心思,只是后头先是有了可卿,再后来他精气神不行了,也就丢开了这个念头。
既然如此,这位对她有心思的二姨,和尤氏关系似也不是太好,难道真得错怪她了?
贾珍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从怀疑自己被下药,一直到查到尤氏身上的过程,和杨双双先头料得差不多。
最初是听了江南名医的一句话,“看这症状,倒不像是病症,倒像是被药物压制的。”回去之后他将入口的东西都细细筛了一番,然而并没有什么发现。
一直到如玉那个贱婢有了孕,他才看出端倪。这一两年他全然不近女色,如玉怀的哪门子孕,没想到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于是彻查下去,倒让他看出他那位颇有贤明夫人的不妥。
尤氏得知如玉怀了身孕,竟然不是露出喜色,而是神色不安。
这让他起了疑心,他不举一事本就十分隐蔽,知道的不过他身边近身伺候的两三个人。除了刚刚成婚那一两年,他还时常与她行夫妻之实,后面便淡了,既然如此,她是如何知道的?除非……她就是下药那人。
贾珍不动声色,让她去打点照顾如玉,自己却找了信得过几人去她屋里搜查,一开始也没查出问题,后来是那名医对她放在箱里的香料起了疑心,拿着一爿香闻了许久,又焚了起来,才终于确定是在熏香上出了纰漏。
名医说,香里被混了一味药,叫做火棘子,有抑精之效,若是长期熏香,必定后手不接。
他将自己常用的香料都拿了过来,让郎中辨认,发现除了书房里用的杏坛霭,厢房里头熏的华帏凤翥也混了药。
尤氏素来也爱这几味香,贾珍唯恐冤枉了人,怕这香料是从他这处得来的,遣了人去配香料的地方寻,香料拿进来后,名医却认定里头并无火棘子。
贾珍不由感慨,自己那位好夫人真真好恨心思、好巧手段,说起下药,一般人都只能想到入口的东西,她竟然把药下到了熏香里头。
这香是他自己让人去配的,自然不会疑心到上头,她只需要偷偷换了加了料的香,真是人不知鬼不觉。
贾珍知晓此事后,便在如玉的院子堵住了自己那位好夫人,逼问下药一事,她虽然慌乱,倒也一人做事一人当了,还质问起他和可卿的关系,扯些道德礼仪的说辞,倒说得她此举还颇为正义。真是气煞人也。
如玉那个贱婢听了这些隐秘,知道自己偷情一事东窗事发,定然是不能活,怕受皮肉之苦,竟然自己撞了柱子。
她以为死了,就能袒护奸夫了?他气急之下,忙着去查这孽种来历,竟然疏忽了尤氏。
等尤氏死了,他才觉出不对,尤氏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来的这种江南的偏门药草,定然是有帮手的,又让人拷问了一番她身边的丫鬟嬷嬷,乳母像是知道些,但年纪大了禁不住拷问,熬不住一命呜呼了。
倒是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