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威听她如此说,思绪又被带到退亲一事儿上,想起刚刚那张家小子,心下怒气未消,却还安慰杨双双道:“莫要心急,总是有些法子的。”
周姓少年却似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直言道:“你这般说,是有什么赚钱的法子吗?”
杨双双见四周无人,压低了声音道:“正是,我前些日子整理我父亲的遗物,他祖上是行医的,手上有几张秘方,据说都是已经失了传的方子,想来是值些钱的,只是我一个女孩儿,又是这般年纪,实在不好出去。”
这话当然是现编的,杨主簿祖上一水儿的读书人,哪里来的行医的祖上。不过她拿出这般瑰宝,总要安排个出处才是。
杨双双一五一十将这几个方子捡了重点说与二人听,吴威和周姓少年面色更是凝重,全然没想到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说出这么一串子话出来,眼光在不可置信和刮目相看之间游走。
杨双双是个惯会看眼色的,见他二人如此神情,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忙解释道:“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常说起这几个方子,还说若不是商人被当作“四民之末”,自己说不定就靠这几个方子赚取千金了。”
吴威听呆了,问道:“这方子当真如此有效?”
杨双双睁眼说瞎话道:“那是当然,我小妹小时候得过一次风寒,正是用了五苓散,没两日就好了。”这当然是托词,不过这几个方子,都是从各种古籍,集几家之长得出来的,的确效果甚好,药到病除。
吴威这才露出几分喜色,笑道:“若真如此有效,那岂不是发达了。”
周姓少年听了半晌,这会儿才道:“我听你所言,这几个方子里大多是丹丸之类,须得一些功夫,若不是行家,怕是不能成药,其中的难处是其一,其二街坊邻里若是有不适,自去相熟的医馆里,咱们这方子纵使好,只怕也难让人信服。”
杨双双暗叹一声,这正是她空有良方,却无法行事的原因。
她还未说话,吴威抢白道:“哎哟,兄弟,咱们还没开始,你就一大盆冷水将人浇得透透的,就你说的制药的事儿,咱们去找一个信得过的医师,让他一五一十按照双双妹子的方子做出来,不就成了吗?”
周姓少年摇头道:“行不通。”
吴威顿时想明白过来,“也是,若是将方子给了他,谁还理咱们,便是说出去,旁人也不会信我们几个,哎,可真是难了。”
周姓少年道:“倒也不是全无办法。”说罢,目光看向吴威,“咱们前儿才的了信,吴奶奶再过两日就可归家了,她懂些医理,此事可不是最适合她来做。”
吴威听了此话,面上露出几分喜色,转念一想,又看向杨双双道:“这……这可真是……你信得过我们?”
杨双双见他神情哪里有不明白的,笑道:“你们帮我这么多,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就这么说定了。”
吴威推脱道:“怎么就说定了,还有好些事情要定一定,比方赚了钱咱们怎么分?”
杨双双笑道:“倒也不急,咱们到时写一张契约,将这些细节写明,不就行了。”
吴威这才笑道:“好,必不负你所托。”
杨双双又看向周姓少年,他也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
因着吴婆子还有两日才能到家,到家尚且还要修养几日,杨双双道:“今日我出来得够久了,改日我将方子写于你二人,再商定一下经营之策。”
三人便约定了五日后,再商定余下细节。
在杨双双醉心于赚钱大计之时,张太太也没闲着。
她是铁了心要退亲,连着几日都上了门,又很拉得下脸面,今日是苦苦哀求,“我求你给我华儿一条生路,你要什么只管说。”
明日过来又换了套路,张口就是:“这处房子老实说,是我娘家亲戚的,你如今这个处境,又和娘家撕破了脸……”
这是戳着秦氏痛处了,她怒道:“那有如何,我再找处房子去,只是婚事我偏不退!”
张太太看她那个乌眼鸡的模样,也不好把事情闹得太僵,到了后日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秦氏被她日日磨得没脾气了,只是不松口。
杨双双不受其扰,因着走出了事业的第一步,心情大好,这几日不是在家默方子,便是制定各种细则,犹如写商业计划书一般,劲头颇高。
正待杨双双这厢事情顺利的时候,张太太又上了门,这次是来兴师问罪的,她不知从何处知道自家大哥儿跑来私下见了双双,更有了理由,言语间都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一般持身不正,云云。
杨双双自然懒得搭理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问摇头全不知。
秦氏还是一味的油盐不进,只每日哭哭啼啼。
张太太没了法子,她嫂子便出了个主意,说是让她把退亲的事儿宣扬出来,闹得人尽皆知,她家是男方自然不亏,女方却是要丢尽脸面,以后退了亲,也说不到什么人家了。
张太太闻言有些犹豫,她退亲也只是为了自家儿子前程考虑,对方名声也太差了些,只是要断了秦氏母女的后路,这般绝的事儿,她却也有些犹豫。
张嫂子扇风点火:“听闻那女孩儿勾得大哥儿私下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