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身为儿媳还是第一次送礼,她送的是一个香囊,虽然不是她亲手绣的,但香囊里面的驱蛊药粉却是出自她的手笔,可用百年。
两小的这两样礼物本就让新帝喜得合不拢嘴了,再一听说那等功效,当场就让海宝伺候着穿上了软甲,又把香囊挂在腰间。
但他那嘴角扬得太高,兵部尚书余政恩和中书侍郎杜天奕等人又搓起了牙花子,他们已经能想象到新帝之后拉着他们一遍遍炫耀的画面了。
按理来说,两小送完之后就该轮到二皇子李世昀了,可这会儿却没见到他的踪影,新帝微微皱眉,虽然他不喜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但好歹也是自己血脉嘛,他还是担忧的。
两小倒是知道内情,但也正是因为知道内情,他们就更不想在此时说点什么了。
小旻儿历来聪明乖巧,他见气氛不对,就连忙捧了自己写的百寿图出来,给新帝磕头道:“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新帝眉头舒展,接过百寿图,摸摸小旻儿脑袋一通夸奖,然后还交代海宝好好装裱,他要挂在书房里的。
接下来的众臣献礼就没显得平平无奇了,不是金玉就是书画,千篇一律的,还不如王烨伟那一党之人的复杂眼神来得有看头呢。
一个个的,明显心不甘情不愿,却还要装出一副谦卑恭顺的样子,各种歌功颂德,两小看得好险没笑出声来。
献礼之后,海宝叫了歌舞上堂,夜宴进入到了酒菜环节。
新帝一家坐于高台之上,群臣轮流上前敬酒,新帝心情上佳,一杯接一杯的来者不拒。
两小微笑看着,却也不劝,因为李世昊早前就给新帝服下解酒丹了。沾了个丹字的东西,效果可想而知,没什么好担心的。
几轮敬酒下来,众人脸上都泛起了红光,一些大臣眼神都迷离了,殿外也终于是想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新帝喊海宝:“去看看,何人喧哗?”
海宝疾步而去,很快便返回,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大殿门口就响起了哭喊声,李世昀在一个太医和一个太监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进了殿。
“父皇!您可要为儿子做主啊!儿子瞎啦!啊啊啊……”哭得太惨了,涕泪横流的,倒有几分真意。
但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他这么做只会得到个不知礼评价,再往深里想,那就是图谋不轨了。
新帝皱着眉问:“瞎了?你怎么弄的?朕不是让你待在宫里通读《孝经》吗?”还不知内情的新帝暗想,难不成是看书看瞎了?
李世昀脸上突然狰狞,他咬牙切齿地道:“是滇国圣女把儿子害瞎的!早前还不知原因,现在想来,她应该是为了大皇兄清路,只要我瞎了,就和皇位无缘,大皇兄的位置就更加稳固了!
父皇,您可千万要为儿子做主啊!她这样谋害我大顺皇室血脉,着实是太歹毒啦……”
“嚯……”忠臣议论纷纷。
新帝却冷了脸,死死地盯着哭喊不止的李世昀,心中挣扎着取舍。
但群臣并不知道新帝心中所想,还以为新帝这是听进了李世昀的话而不高兴呢。
有人便上前拱火了:“启禀陛下,滇国圣女之前就在天坛当众杀害高丽使臣主官,可见其凶残本性,这样的人实在不配为我大顺未来国母啊!”
“臣等附议!如此残暴之人确实不配母仪天下,还请陛下撤去婚约,为大皇子另选贤妃。”这会儿跳起来的肯定王烨伟那一党的。
真正胸怀大顺的官员,只会为李世昊有香香这样强有力的婚约而欣喜,毕竟那中间的好处太显而易见了。
这群忠臣这会儿都没吭声,因为他们相信新帝绝不是个昏庸之人。
奸党们跪倒一片,帮着李世昀声讨,口口声声就是要拆散李世昊和香香这段挡路的姻缘。
“咣当”一声,新帝面前的金盘摔到殿中,盘中的菜四散飞溅,弄得那**党一头一脸。
新帝怒道:“呵~你们还真是忠心啊,口口声声为国为民为了大顺,你们敢指天发誓吗?抑或是朕给你们每人一颗真言丹?让你们当众说说你们心中所想?”
真言丹三个字成功堵住了奸党的嘴,他们心虚!
新帝嫌弃地扫了一圈奸党们,又把目光投向李世昀道:“朕本来打算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但没想到你居然这般没脑子,轻易就被人怂恿把手伸到血脉亲情之上,这是朕不能原谅的!
来人啊,宣朕旨意,二皇子其心不正,欲图谋害兄弟手足,今剥夺其皇子身份,贬为庶民,圈禁于北山行宫,终身不得离开。”
“陛下,请三思啊!”奸党们立时慌了神,李世昀是他们的这一党早已定下的傀儡,若是被贬,让他们上哪找一个这么蠢的傀儡去啊。
王烨伟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李世昊的面容,终于说出了他今晚上的第一句话:“陛下不能如此武断啊,好歹二皇子所说之事也要查清楚了再做处置不是?”
“哦?”新帝挑眉,冷笑着问王烨伟:“不知宰相想要从何查起?”
王烨伟脑中迅速把下午定下的计划过了一遍,然后道:“当然是从人证物证查起,必然不能冤枉了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