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几天总是说于家于家,他们家很牛吗?”
“不牛,只是富而已,富可敌国的那种富。”
另外那人明显不懂,就问:“啊?那种人家来我们这穷地方搞啥子?给我们送钱么?”谈话又继续了下去。
“没见识了吧?于家本就是靠古董珍玩起家,这次肯定是冲着那些抄家出来的珍玩来的。”
“哦~那里面好些东西咱可是见过的,值老鼻子钱了,可惜有西南军在,要不然我早带人抢回来了。”
“你可别,西南军可千万不能惹!”
“嗐~怕啥?上次不小心弄死他们三个人,不也没见他们放个屁?”
“算了算了,别再说西南军了。我就问你们,想要于家带来的钱财不?”
“废话!谁不想谁是憨批。现在这个知府大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咱们以后的日子肯定好不了,还不如趁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我们是……”
“那咱们干一票?”
“怎么干?”
“老套路呗……”
“好!”
几坛子酒喝完,军官们也定下了计策,副将副将李农山就以下乡巡查的借口带着五百守备军出门了。
他们行动迅速且目标明确,找了个无人处集体脱下军装,摇身一变,成了番禺臭名昭著的鸡头山麻匪。
他们变装回到山寨后,就听着李农山的命令开始分头行动,探查于家商队动向的,找埋伏地点的,整得山寨里那叫一个热火朝天,没人想到这根本就是别人下的套儿!
当然他们也没注意到,一个士兵在夜里无人处悄悄掏出了一只蛊虫,那蛊虫轻快地震动着翅膀,很快就把他们的位置和安排传到了李世昊手里。
收到消息的李世昊心情有些复杂,香香就问他:“昊哥哥你干啥呢?怎么是这个表情?”
李世昊把手中情报递过去道:“我本来是打算引他们假扮麻匪,然后让傅俊明顺势带兵灭了他们,可万万没想到他们真的是麻匪啊。
还是传说中来无影去无踪的鸡头山那一股,难怪之前朝廷几次剿匪都无功而返,这自己剿自己,玩呢?”
香香面上写着嫌弃:“这大顺真是烂到根上了,咱爹这些年吃干饭呢?真是……”
真是没用透顶!又怂又笨!见天嘴上说得好听,却不见主动做些什么,就知道指望李世昊!
香香心里骂着,却不能宣之于口。
可李世昊是和她心意相通的人啊,他尴尬地摸摸鼻子,为他爹找补一句:“一个人一个性子嘛……”
毕竟新帝是长辈,香香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只说了句:“我去传信。”就走开了。
第二天正午,两小带着暗卫从客栈里消失,一支商队也随之出现在守备军探子的视线里。
全队一百来个护卫,马车却只有三辆,他们行到一处河畔停下修整。好巧不巧,这里正是守备军麻匪们选定的埋伏地。
因为这里的地处峡谷,两面都是陡峭的山坡,就中间一条官道一条河,两头口子一扎,杀人劫财什么的最是方便不过了。
当然,下套儿的李世昊他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说天下计谋其实大略相同嘛,同一个地势也就看谁占得先机了。
探子看见头辆马车上下来一对气度非凡的年轻男女,他悄悄摸过去偷听,听到护卫们称那对男女为公子小姐,又说了些银票安在之类的话,探子确认这是正主便悄悄退走了。
他心里歪歪着发财之后的境况,脚步十分轻快,所以没看到那对男女对着他消失的方向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这对男女正是乔装改扮后的两小,那一百来护卫也全都是西南军假扮的,至于什么江南于家的商队,确实真的存在,但这会儿还离得远着呢。
香香扫了一眼周围环境正说着:“昊哥哥,他们晚上一定会来的吧?”
李世昊点头:“肯定要来的,不然明天我们下午就到番禺了,他们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傅俊明的人出发了吗?”
香香点头:“嗯,上午就发信说出发了,昊哥哥放心吧。傅大将军虽然笨了点,但做事还是靠谱的。”
李世昊便不再多说,只招呼护卫们扎营修整,还大方地从马车里拿出肉来烹食,用他的话说:“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护卫们纷纷笑了起来。
入夜,太阳交了班,可月亮并没有上工,前来代班的是雨神。他估计突然换班导致情绪不高,布起雨来心不在焉的,雨水时大时小,倒是没有停过。
商队只留了几个人站岗,其他人都缩回帐篷里休息,还有人拢了温暖的棉被感慨句:“这趟任务出的舒服啊!”
而不远处树丛里窝着的傅大将军就不这么想了,他们出来都没带雨具,这会儿全都被浇了个透心凉,还不能轻易动弹。
只能在心里骂着:“那些狗日的守备军怎么还不来?害爷爷淋了雨,看爷爷不砍死他们。”
也有人轻声嘀咕:“能不能专业点?下雨就不出门打劫还叫麻匪吗?那可是钱啊!”
好在,人家守备军做麻匪还真是专业的,傅俊明和士兵们正骂着的时候,他们就趁着雨夜来了。
李世昊的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