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水榭边,挂着淡青色的薄纱,风过间,飘飘渺渺。
黑夜中,远远看着不甚清楚。
“你们在这里不要乱走动,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玄机。”姜郁说道。
钟离清闻言,拧眉想要跟上去,却被身后的人拉住手腕。
“等等,让姜司命先去看看。”柏沧说,眼神却没有看向钟离清,而是随着姜郁而去。
钟离清低头,诧异地看着银袍之中,伸出来的白皙苍劲的指节,搭在她的袖口处,她张口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口。
两人默默站在亭台下,黑夜中,月辉下,可见并肩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姜郁拨开薄纱,走进水榭中。
中间是一张石桌,旁边石凳围拢。桌上有紫砂茶盏,同样周边围聚着烧瓷小杯,一旁还放着一株绿植。
一派风雅。
四周皆是红柱围成的围栏,不高,坐在一圈的座椅上,可以趴在围栏上看风景。
水榭外,半包围环绕着绿水。
站在其中往外看,绿水在银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散发着神秘的色泽。
姜郁静静地打量一会。
眸色微凝。
在湖水深处,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钟离妤。
小女孩在水中的倒影不甚清晰,水波灵动间忽隐忽现。
看着在湖水紧蹙眉头的小姑娘,姜郁抬手银蓝色的幽光布满整个湖面。
层层探入水中,一枚玉佩正在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湖水自水底形成一股水流把玉佩拖起,浮出水面。
漂浮在半空中,湿漉漉地还在滴水,水滴落去湖面荡漾开一圈涟漪。
“修行本不易,为何要困人?”姜郁问道,黑夜中她的声音很清晰,台下的钟离清和柏沧听得真切,也见到了那枚诡异悬浮在湖面得玉佩。
钟离清看着那烨烨生辉的玉佩总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暖玉莹莹生辉,声音竟然有些软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好像把她困在我的执念里了。”
姜郁垂眸,判断它说的话是真是假。
按理说她的执念不可能困住执念之外的人。
一枚玉佩能和一个小孩子有什么深的执念,竟然强行把人困住。
“我只是想要让她看到我,把我捡起来送给她的君父。”小玉佩继续说道。
姜郁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要给柏沧?你和柏沧是什么关系?”
佩玉在半空中左右晃了晃,“我和柏沧没有关系,但是我执念是把自己送给柏沧,从我生了灵智开始,脑海中便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自己送到他手中。”
玉石玉石,玉佩纵然再好看其实也不过无情的石头罢了,哪怕仅仅是生出灵智要比灵植和灵宠难上千万分。
不过人间素来喜欢用它作定情之物,难道是玉佩主人影响到了玉佩本身。
“柏沧便在哪里,既然如此,我现在把你交给他。”姜郁挥手。
暖玉从湖面上飞到柏沧和钟离清眼前,柏沧看着眼前上蹿下跳有些兴奋的玉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明明是它害得阿妤现在还缠绵病榻,但看着它欣喜的模样,又怪罪不起来。
柏沧伸手,玉佩乖顺地停在他的掌心上方,落在他手心。
微凉,还带着湿濡的水渍。
“你能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吗?”柏沧问道。
玉佩在柏沧手中翻了个身,“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姜郁看着湖面自然若隐若现,不曾离去的钟离妤,“按理说,执念已除,不应该还把她困在其中。”
姜郁想了想潜入到水中,周身灵力包裹着她。
在湖水中,漂浮着无数水珠。
水珠之中,有着钟离妤不同的模样,或笑或哭……
姜郁把所有的水珠聚拢在一起,合成一个巨大的水珠,在水珠中,那枚玉佩出现。
此时的玉佩正挂在某人的腰间,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正不不停地把玩着,仔细的摩挲着。
许是那人有心事,亦或是在等人。
跟随着钟离妤的视线,小孩缓缓抬头,从衣摆看到了那人的面容。
“母君,你怎么在这里?”
出乎意料,但也在常理之中,那人的模样和现在的钟离清非常相似。
如果非要说不同,大概就是那人的面容更加稚嫩,脸上带着不同于现在的和煦的笑容。
静静地在树下徘徊,似乎有些不安,像是在等人。
她仿佛没有听到身旁小女孩的惊呼,忒自从腰间取下玉佩,低声说:“把你送给他,他能知道我的心意吗?”
钟离妤跑到钟离清身旁,似乎有些惊讶,现在的君上为什么如此年轻,她抱着钟离清的腿,像让她和平时一样抱着她。
但钟离清似乎看不到她一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奇怪,”小孩喃喃道:“母君怎么不理我。是阿妤犯错了吗?”
不一会,耳边传来轻笑声。
钟离清做贼似的迅速躲了起来。
小阿妤不明所以,也跟着躲了起来,但看到踏入院中的是自己的君父,高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