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骨望着高墙之外的迷雾陷入沉思。
倒不是她见过什么,而是她确实经历过一次让她终生不愿意回想的事。
每次想起她的心中便会疼痛难耐,无比自责。
月骨捡起断了的椅子腿,用力撕下自己的裙摆把椅子腿帮在断裂处。
一眼望过去很丑还不平整,但月骨却释怀地笑了笑。
“我叫月骨,月亮的月,骨头的骨。”
“你可能会觉得我说这话有点莫名其妙,但我还是要说。”月骨背靠着暗沉的柱子,笑着说。
姜郁低头没有说话,等月骨把话说完。
宋鹤卿搬来一旁完好的凳子,擦干净放在姜郁身后,姜郁赞许地点了点头,小徒弟真不错。
坐在木椅上,静静听这小姑娘说话。
“我是个孤儿,老太婆把我捡回来的时候,我才三岁左右,只记得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大雾弥漫,怎么看也看不清,有人把我丢弃,是老太婆给我捡了回去。”
“老太婆很厉害,我这身本事都是跟她学的,不过也只是学了个皮毛而已。”
姜郁靠在木椅上,指尖时不时敲打在桌子上,面上无其他情绪。
只是听了月骨这句话突然说:“你挺厉害的,以你这个年纪,只论武功来说。”
月骨自嘲地笑了笑:“你是在挑衅我吗?你也没有多大岁数,我还是你的手下败将,说这话合理吗?”
“小姑娘,你觉得我多大年纪?”姜郁突然提起兴趣,她拖拽着木椅走到月骨前面坐下。
弯下腰抬起古骨的脸,让她看清自己的脸。
月骨打量着眼前诡异的女子,看起来眉眼温和,眼神却似历经风霜,多看一眼仿佛能够深陷进去。
肤如凝脂,唇红齿白,只看脸的话不超过二十岁。
“不过是比我大几岁而已,你凭什么一副长辈的模样和我说话?”月骨紧抿着唇,恶狠狠地盯着姜郁,浓黑的眉峰聚拢,带着戾气。
“那可不是比你大几岁而已,你就是个小屁孩而已。”
姜郁指着自己身后的小徒弟,“看到没?我捡到他的时候,他还不到十岁,现在已经和你差不多大了。”
月骨狐疑地打量姜郁身后的宋鹤卿,宋鹤卿握紧了手中的君子。
师父……
该不会又想捡个人回家吧!
“算了,你接着说。”姜郁突然转移话题,宋鹤卿松了一口气。
“老太婆把我捡回来,一个人把我养大,我可讨厌她了,她就对我一点都不好,天天教我练功,练不好不给吃饭,每次需要跑腿的时候,都让我去去,对了她还喜欢捏我的脸……”说到这里,月骨停顿了片刻。
姜郁看不清她的脸,但她能察觉到眼前的少女激动的情绪。
“我不喜欢听她的话,总仗着自己有点功夫,就无法无天,总爱调皮捣蛋,两年前也是这样的大雾天,我不听劝阻,偷偷跑了出去,老太婆出来找我。”
“我当时明明,听到她的声音了,我还故意和她捉迷藏,偷偷躲起来,不让她找到,等到也听到她的声音渐渐变小时,无论我怎么奔跑也赶不上浓雾退散的速度,它们带走了老太婆。”月骨更咽着说。
时至今日,她依旧无比悔恨当初的顽劣。
“那你为什么今日还敢出去?”姜郁紧盯着月骨道。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你们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月骨擦干脸上的眼泪,抬起头问。
姜郁摁住月骨的肩膀,扼杀了她再次想要逃跑的动作。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与你无关,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们,我们有可能帮你解开着浓雾的到底是什么,被它们带走的人又去了哪里。”
月骨被姜郁一只手按在地上不能动弹,心中既有几分诧异,又觉得惊恐。
这力量实非常人所有。
“你到底是谁?”月骨探究的目光落在姜郁的眼中,四目相对,却难以捉摸。
姜郁伸手捂住月骨的眼睛,挡住她的视线,低声说:“告诉你也没有什么,我是天临的司命,此次就是奉命前来彻查这次浓雾的事情,以及边云镇的怪物。”
“什么怪物?”
“看起来和人差不多但不是人的东西,或许和浓雾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你要是知道什么别藏着掖着,有些事靠你自己永远不可能找到真相。”
月骨转头看向门外,此时外面的浓雾已经变得稀薄,鼓声也渐渐消失。
“师父,雾快要散了。”宋鹤卿转身走到院中,望着一墙之隔的浓雾说道。
“这两年我发现这些雾是有规律的,大雾初起时,没有鼓声,只要在鼓声来临时躲回家便不会有事,所以我才敢出去。”
“另外这些浓雾存在的时间,也是固定的,往往是两个时辰左右便会退散,和普通的雾差不多,正午阳光出来了雾也就散了。”
姜郁点了点头,“你知道就这些?”
月骨闷声道:“老太婆应该知道的比我多,但是她从不和我说。”
“鹤卿,你留下来看着她,我出去一趟。”姜郁推开木椅走到院落中说。
宋鹤卿跑到姜郁身边,“师父,我和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