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笙习惯性的拉开了车后门，她已经很久没坐过顾晟的副驾驶了，却发现里面已有一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以眼神问顾晟。
顾晟正要说话，程婉发话了：“你就是笙笙吧？”
哈？笙笙？荀笙二十年来从没被这么称呼过，真是听得她各种别扭。
“我是顾晟的妈妈，”程婉表现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快进来坐，外面热。”
荀笙“砰”一下把车门给关了，转而来开了副驾驶的门：顾晟的妈妈？她一定是出现幻觉了，都是昨晚没睡好！
待荀笙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程婉又发话了：“小姑娘，你很不礼貌。”
鬼吧？荀笙吓了一跳，so，她没有出现幻觉，这个，呃，过分年轻的女人真的是顾晟的妈妈？
她看向顾晟，用最大的力气表示不满：你妈妈来了你怎么不早说！
顾晟看不下去了，他握住荀笙的手，给予她力量：“她是，只不过是后妈。”
荀笙：后妈也不行！今天是去谈什么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为泄愤，荀笙以指甲掐住顾晟手心的肉。
忍着手掌心的疼痛，顾晟若无其事的说：“我跟你讲过京城局势吧？”
嗯？荀笙奇怪，这是什么话题走向？鉴于某人的存在吗？
她的疑惑，也在手上表达，荀笙挠挠顾晟的手掌心。
顾晟皮糙肉厚不怕挠，甚至感觉不到痒：“顾尚曹荀程。她是程家，程家主的妹妹。”
程家？
荀笙回忆一番：程家，京城二流世家，原先在江城，二十年前的事情后，举家搬到了京城，有一女嫁入顾家。
原来就是她？
荀笙以前没有细查过，只以为是嫁给了顾家某个旁系，却原来是嫁给了下一任顾家主，成了顾晟的后妈？
只是这应该是要紧的信息，怎么不在自己粗粗一查的范围内呢？不说大肆宣扬了，好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一样。
“晟晟，”程婉不满，“你与笙笙说这些做什么？”
顾晟不以为意：“她要嫁入我家，自然该了解我家。不仅如此，我还要将世家间的恩怨都与她讲清楚，等婚礼安排座位的时候用得着。”
恩怨？谁和谁？荀家和程家吗？荀笙在顾晟的掌心画了一个“？”
“她又不是荀家的人！”程婉可谓不打自招，“你不已经答应了我？”
荀笙好像懂了，但又好像更懵了：答应了她？什么？
“她若是荀家的人，我答应你不答应你，她都能进顾家的门。”顾晟一脚刹车，“她若不是荀家的人，我答应你不答应你，始终还是父亲说了算，其实用不着您费心。”
程婉气急：“你昨天涮我玩？”
“我只是想当着阿笙的面，与你讲清楚。”顾晟撤回看向后视镜的目光，扭头看向荀笙，分外认真，“因为我不想对你有任何的欺骗。”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程婉只可惜她白白浪费了时间跑这一趟，当下就推门下车，头也不回的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