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温澄手上拿着的珍珠贝壳包微微震动,吸引了温墨屿的注意力,他上下扫了眼温澄的装扮,心中嗤了一声,怪不得明宸那个蠢货能看上她。
因为是温思俭的寿宴,温澄今天穿了一身奶油色缎面小礼服,肩膀半露,极美的肩线上系着黑色大蝴蝶结绑带,颈间垂着她常戴的黑钻吊坠,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极具诱惑力。
温澄企图拿出震动的手机,手中的包却被温墨屿挥手打飞,手机也被甩在草坪里,不见踪影。
“怎么,想找救兵?”温墨屿眉峰高耸,神情阴寒。
温澄心中敲响了警钟,她没想到,温墨屿竟然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疯子。
她想起温玉琢之前在树枝上挂着的东西,镇静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想必派人跟着梁有焘的,是你吧?”
温澄试图引诱温墨屿回答。
温墨屿没有直接应下,反而直直地盯着她,半天才道,“你倒是比你那个废物姐姐聪明。”
听到这句话,温澄身子微僵,阵阵凉意顺着背脊爬上来。她实在是无法想象,二房对温慕卿到底做了什么?
温玉琢躲在她身后,感受着温澄在自己手背上默默写下三个数字——
110。
这是让她用手机报警的意思?
温玉琢从小在老宅生活,比温澄还要了解眼前这个疯男人,一想到温墨屿曾经暗地里找人开车撞她,或是让人在她主营的时装店里闹事,企图冲撞她肚中的孩子诸如此类的行为,她便浑身抖得厉害,温澄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肚子,示意她一定要冷静。看着还在与温墨屿周旋的温澄,温玉琢让自己尽量表现得没有异常。
可惜温玉琢是个没经历过事的,尽管她的动作小心翼翼,但还是因为过于惊慌被温墨屿看出端倪,他一下子越过挡在中间的温澄,狠狠掐住温玉琢的脖子。
温玉琢好不容易从手袋里摸出来的手机被他砸在地上,又被他的皮鞋一脚一脚踩烂了屏幕。
他侧过脸,对着温澄说,掐着温玉琢的手却没有丝毫懈力:“你别想着走,一旦你逃了,她活不过下一分钟。”
温玉琢被抵在一株半人高的白玉兰树前,没想到那树竟然是栽种在盆里的,温墨屿一用力,便将温玉琢连带着树一起推倒在地上。
温玉琢陷在草坪里,脸上和身子都被白玉兰的枝杈刮出红痕,甚至有些出血,她捧着肚子,兀自喊叫:“我肚子好痛……有没有人……”
温墨屿半蹲在她面前,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居然还笑出声,“别喊了,二姐,宅子里的人都去了小红楼招呼宾客,更何况这一片都被老爷子封了起来,没人会路过的。”
似乎知道这里不会再出现第四个人,温玉琢的态度发生了转变,由求救变成了求饶,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泪眼朦胧地看着蹲在身前的男人,“求求你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
温澄一时间被他震慑,怔在原地看着他把脚踩在了温玉琢肚子上。
小白楼和小红楼之间隔着一座小山和竹林,一直无人路过,温澄虽然能跑,但一来一回起码要十分钟的时间,她不敢想象温墨屿会对温玉琢做些什么,至少她不敢赌。
“你是不是想向警察告发我?”温墨屿的腿稍微一使劲,便压的温玉琢疼得嚎哭连连,他对着温澄微微一笑,语气悠闲,“可惜,这些年,警察一直都查不到我。”
温玉琢今天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礼服,身下已经洇出一滩血色和羊水,将礼服的颜色染得斑驳。
温澄目光担忧,向温墨屿劝道:“她出血了,能不能先送她去医院?”
“回答我的问题,”温墨屿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话,如今他很确认——阻止杀手行凶、救了梁有焘的人,就是温澄派去的。
温澄思考三秒,妥协道:“只要你放她走,我不会报警。”
“啊,你是第一个敢和我谈条件的人。”温墨屿把脚从温玉琢肚子上抬起,慢悠悠道:“她的死活,我毫不在意,但是你的话倒让我有些好奇——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说完,温墨屿从腰后掏出一把枪,精准对向温澄的额间,单手上了膛,“我只相信死人,因为死人不会说话。”
温澄没想到他配了枪,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拿出来。
“温墨屿,你敢在宅子里杀了我?”温澄起先是惊愕,随后不禁失笑,轻轻吐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和温墨屿谈判,“你想在这里杀了我?”
温墨屿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倒是提醒我了,如果你死在这里,溅出来的血很难清理。”
“而且还有一个麻烦的人证,”他踹了踹半躺在地上的温玉琢,转头对她说,“如果我杀了她,你应当不会说出去吧,看你这懦弱胆小的性格,既然知道我当年对六妹做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不敢出来拦一拦呢?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你都不敢声张。”
温墨屿口中的六妹指的就是温慕卿,听见他提这件事,温玉琢脸色一白,仓惶看向温澄。
温澄目光沉沉,神情平淡无波,双手却紧攥成拳,似在隐忍。
“二姐,你在温家生活了那么多年,应该知道:老爷子心里是重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