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澄走后,乐恒里被励扬叫到办公室。
励扬刚吃完那份炒粉,擦完嘴,让他坐在对面,毫不遮掩问道:“最近你和虞琳之间怎么了?”
乐恒里想了一秒,“没怎么啊,怎么了?”
励扬很直接,“那丫头对你的心思,看不出来?”
“我把她当作妹妹,”乐恒里神情微凝,语气坦荡,“你知道我一直对她没什么。”
励扬白了他一眼:“人家老子是虞部,谁稀罕你个崽种?”
“我也不稀罕她老子。”乐恒里心直口快。
“……”励扬心想他稀罕,无奈虞琳眼里只有乐恒里,于是转了个圈问,“不喜欢虞琳这样的?”
乐恒里摇摇头:“没心思谈。”
“我看你不是没心思,是心思在别人身上吧。”励扬眯了眯眼,话里指向的人显而易见。
话音落下,乐恒里一阵沉默,没有否认,反而移开眼神,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抄着口袋,“我不知道。”
这四个字不是敷衍,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励扬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接着道:“虽然说温澄长得不错吧,但以前查案你也遇到过不少长得比她好看的,没见你陷进去啊。”
乐恒里不禁失语,反问他:“我是看脸的人?”
励扬说要不然呢。
“我很早就认识她了,在我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乐恒里漫不经心道,“如果不是她,我现在就不是审人的,而是被审的。”
励扬讶然,看向乐恒里的目光带着满满的不可思议。
乐恒里的养父乐敬平是他在警校时的老师,十七岁以前的乐恒里是个什么样,励扬多少知道一些。
叛逆、刺头儿、不思进取、不学无术、堕落……是励扬经常从乐敬平口中听到的,用来形容乐恒里的词。
在励扬即将从警校毕业的那一年,他见到师傅记挂许久的混小子。
乐恒里也考进了警校,虽然身上还有那股混不吝的劲儿,至少心是亮的,路没走偏。
励扬问他,为什么想考警校?
乐恒里静默几秒,说他不想再无能为力。
励扬一直以为他口中说的人是乐恒瑶,他已经去世的妹妹,曾经的心结。
今天看来,应该不止一个人。
“你俩不是一路人。”励扬简单明了地指出他和温澄之间的差异。
“我没想这么深,就是感觉……”乐恒里顿住,唇瓣动了动,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种感觉,“我欠了她一次,应该早点还给她。”
“欠了啥?”励扬一脸莫名。
乐恒里简单地提起那场少年冲动,当初在高中学农时无意中逼她落水,害她差点进了重症监护室。
“行啊你这个小子……”励扬感叹一番,又问道:“那你怎么不早点还?”
乐恒里无奈道:“后来她转学走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我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她。”
她离开得突然,甚至那一段时间连程亦奇和祁琚都没来上学,他连问问都找不着人。
再后来,程亦奇终于又出现在学校里,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从一个开朗健谈的男孩变得沉默寡言。一旦有人问他,他妹妹去哪了,程亦奇会突然暴怒,性格变得阴晴不定。
至于祁琚么,本就冷漠到极端的人,似乎更让人看不透了。除了宁安,没人敢问他那个女孩转学到了哪里。
某日,原本贴着女孩照片的学校荣誉栏被撤了,校内网再也搜索不到女孩的参赛视频,好像一切痕迹都被人刻意抹去,干净得似乎她从不存在过。
久到他快忘了女孩的名字,忘记是谁站在牢笼面前,拉了一把深陷的他。
直到那天她又出现在他面前,她说她叫温澄。乐恒里却在瞬间忆起,她本来的名字是程澈。
……
回公司的路上很堵,温澄差点错过和温渟的视频会议。
温渟这些日子都在夏威夷,美名其曰考察当地的波伊基度假村,熟知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个借口。
幸好在会议开始的前一分钟,温澄赶到了会议室。
虽然温渟是她名义上的五叔,但温澄没有大肆张扬,也嘱咐过颜溪不要声张,公司里的人基本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再加上公司里的人都称呼温渟的英文名Arthur,几乎没人意识到这个年纪轻轻的温组长居然是他们总经理Arthur的侄女。
温渟和温澄对赛狸岛航展选址的意见有分歧,他们需要在这次会议后达成一致意见后上报民航局,等待批复。
赛狸岛还归温建集团管理时,游乐规划部提议将选址定在岛屿西南侧,靠近交通枢纽,能吸引量级的人流。但第三方出示的环评报告显示,这个选址会给原有的生态环境带来巨大破坏,并且影响到旁边的野生动物保护区。
和环评专家开会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温澄没有采纳温建的选址,决定联合生态环境科学研究院的专业人员,重新评估航展选址。
温渟并不支持她的决定,认为航展跑道的建设周期已经很紧张,并不具有推翻重来的时间。
这次会议,温澄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她列出两处选址,一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