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的小灵通扔在客房的床头柜上,此时的她,还在祁琚的房间里呼呼大睡。
等她醒来的时候,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十。
程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习惯性地用手揉揉眼睛,抬手却看见白花花一片。
啊,她忘记了,她的手上还包着一圈圈的纱布。揉不了眼睛,程澈有些小烦躁,也可能是起床气。
她又把手缩回被子里,歪头想找手机,可是——诶?床左边的小柜子呢?
程澈环视了一圈,终于意识到这里不是她昨晚睡的客房,而是……祁琚的房间。
等等!她怎么睡到祁琚的床上来了?
程澈埋在被子底下的手小心翼翼地在床上摸了摸,很好,这张床上并没有其他人。
祁琚不在床上……程澈猛地坐起来,盯着灰蓝色的被子,终于在模糊的意识中回忆起她是怎么爬到祁琚房间里来的。
昨晚,她好像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一个人和一头狮子狂追,被吓醒之后就睡不着了,于是她偷偷地抱着被子溜到了祁琚的房间,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只有脑袋趴在他柔软的被子上,很快就安心地睡着了。她明明记得自己没有上床啊?在临睡前,她还觉得这个趴睡的姿势就像一只搁浅在岸上的美人鱼。
就在程澈思考祁琚在哪里的时候,浴室的门咔的一声开了。
肉眼可见的水汽顺着门缝挤着冒出,祁琚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只穿了一条灰色的家居裤,上半身裸着,头发还是湿的,发梢滴着水,淌在他的肩颈上,顺着肌肉往下滑。
程澈坐在床上,表情有些懵,她下意识地看向祁琚那几块紧实的腹肌,感觉……他的身材似乎比上次更加……健壮了?
祁琚没料到程澈醒了,他一愣,又转身走回浴室里披了条大浴巾。
“怎么了?”祁琚看她有话说不出的样子,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一大早要洗澡啊?”刚起床,程澈的声音格外得软,有点像被太阳晒过的大白兔糖,蔫软蔫软的。
祁琚本来正弯着腰在衣柜里找衣服,听见这个问题,他的身体莫名一紧,甚至能感觉到背后程澈的目光,火烧火燎的。
“……出汗了。”不知怎么回答,他蹦出这样一个回答。
“晚上很热吗?”程澈问。
“嗯。”祁琚背对着程澈,点点头。
程澈皱了皱眉,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在床边弯腰低着头找自己的拖鞋。
空气中一股未知的清新味道,是从浴室里传出来的乌木与佛手柑混合在一起的香气。
窗外的小河波光粼粼,路边伫立着一排排的白榆树,摇曳的枝叶在窗户上映出婆娑的树影。
祁琚转过身来,就看见少女身上泛着暖烘烘的阳光,还有她不小心露出的深凹一字锁骨,再深入一看,甚至能……
祁琚顿时感觉血气上涌,脸上发热,他移开目光,默默地走到一边,拎起一双被踢到很远的女式拖鞋,放在床边。
程澈一怔,咬了咬唇,抬头一本正经地问:“我怎么睡到你床上了……”
“我看见你趴在地上睡,就把床让给你了。”祁琚若无其事地说。
让?这么说来,她昨晚是一个人霸占了这张床?
程澈狐疑地瞅了一眼床上的两个枕头,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一边穿鞋,一边打哈哈:“我那间房晚上蛮热的,感觉你这里凉快点,就来蹭了个地毯。”
祁琚没接程澈的借口,只是淡淡瞥她,说:“下次怕的话,直接叫醒我。”说完,他捞起一件衣服又进了浴室,虚虚地掩上门,在里面拿下浴巾,穿上和裤子配套的家居服。
程澈坐在床上,独自凌乱。
哎,也对。
她的那些小心思,怎么能瞒得过祁琚呢。
祁琚听见程澈推开房门走出去的声音,终于有些心虚地松了一口气。他像泄力一般靠在了墙壁边,发热的身体撞在阴冷的瓷砖上。莫名其妙的,祁琚狠狠地撸了一把头发,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般笑了笑。
她这么没有防备心,到底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
……
祁琚把程澈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了。
这个点,程延东和陈桑都在午睡,程亦奇早就没了人影。
程澈像做贼一样偷偷回了趟家,把书包和换洗衣服运出来,直接坐着黄叔的车和祁琚回学校。
她坐在车上,忍不住回忆这个过得起伏跌宕的周末。
实在是像做梦一样啊。
……
周日晚上的晚自习是一中的传统。
在这个平凡的夜晚,宁安一共震惊了三次,每次都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第一次是当她看见乐恒里穿着校服走进班里的时候。
天知道这个消息以多么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年级。
第二次是她偷偷看向程澈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她耳后的一小片红痕。
这蚊子咬出的痕迹让人浮想联翩啊。
第三次是晚自习结束之后,她居然被祁琚叫到角落里问话。
柿子要挑软的捏,她就是那颗没有原则的软柿子。
……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