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我希望大人您能够答应小人。”
“我和那梁闾是相识十多年的好友,而他是栾候在世唯一血脉,被大人您找到日后多半必会登上国君之位。”
“若叫他知道是我背叛他,将他位置告诉了大人您,日后他想要报复我只怕只需要一句话就能置我于死地。”
“小人希望能够等我回到家里后,您带着军卒过一会再上门,装作只是第二次搜查,恰好发现了他。”
伍季伏地乞求道。
这是他要见范河的第二个目的。
一百金虽然诱人,但也要有命花。
得知梁闾下落,范河心情大好,听了伍季的话,冷笑着用一种颇为嘲讽和不屑的语气道。
“你怕是不了解,我们栾国的国君所拥有的权势。”
从栾昏候开始,栾国国君只剩下一个国君的名头,国君之命根本出不了栾宫。
甚至连下达诏令所要用到、代表国君身份的玉玺,都不在其手里。
十数年前,吴家如果要以国君身份颁布什么法令或者下达什么命令,直接自己拟好一份令书,盖上玉玺即可,根本不需要通过栾国国君。
说栾国国君和栾候亲族是吴家的傀儡其实并不恰当。
因为吴家根本不需要操控栾国国君和其亲族做什么,吴家只要他们好好在栾宫里活着别死了就行。
梁闾即位国君之后,他们范家会代替吴家曾经的角色。
梁闾只会比以前的栾昏候和栾厉候更凄惨。
经历过栾厉候毒死自己所有亲族再自杀一事后,他们范家绝对不会重蹈吴家覆辙。
他们会派炼体者和炼气士天天盯着梁闾的一举一动,吃饭、睡觉包括如厕。
以前的栾国国君只是被囚禁在栾宫中,梁闾除了被囚禁之后还会被监视,自由和隐私两者皆不存在。
并且未免梁闾出什么问题,栾候血脉彻底断绝,不管他愿不愿意,他也要和他们吴家安排的女子欢好,要生出很多后代。
当然这些话太过僭越也太过猖狂,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给伍季听的。
范河点了点头。
“本将军答应你,前面领路!”
“是。”
城北,伍季家附近。
身穿铁甲手持长戈的军卒,悄无声息如潮水般将伍季的家包围的密不透风。
伍季对站在战车上,身披青铜战甲手持长矛的范河一礼,往数十步外自己家走去。
屋中,已是饿得饥肠辘辘的梁闾,见伍季提着二两熟肉和其他一些吃食走进屋中,立刻迎上前去,闻着肉的香味食指大动。
“快,坐下吃饭。”
伍季笑着,将切好的熟肉和吃食,放在桌上。
梁闾扯开凳子刚坐下,忽然从一旁伍季的身上,闻到一股不该有的味道。
他脸色微变,心中剧震,但下一刻神色便恢复如常,咬了一口饼,心中一边思索,一边不动声色问道。
“见到王屠户了吗?
王屠户怎么说?”
“见到了,王屠户说他有门路,但要等晚上再说。”
伍季回道。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梁闾表现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但其实他心中已是如坠冰窟。
伍季去王屠户那里去买吃的和打听是否有出城的其他方法,身上怎么会沾上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道。
熏香价值不菲,只有豪商和贵族才能用得起,他们这些人平时根本接触不到那些大人物。
王屠户一个宰杀牲畜卖肉的屠户,哪里来的熏香?
“哎呦!”
梁闾顿觉不妙,眼珠急转,捂着肚子,低声叫了一声。
“伍季,我肚子痛,我去一趟茅厕,你先吃。”
“好。”
伍季没有怀疑,笑着应了一声,看着梁闾走出屋子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梁闾,不要怪我。”
“你若真当我是朋友,也会希望我能过得好吧!”
梁闾捂着肚子出了屋急忙绕到房后,蹑手蹑脚翻上了墙。
他要离开这里!
虽然他不愿相信伍季出卖了他,将他的下落泄露了出去。
但事实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来抓的的军卒怕是已经在半路上了,他再不逃就走不掉了。
虽然他也不知离开伍季的家后他能去哪,但先离开这里再说。
先前他听到伍季锁门的声音,但没有在意,以为伍季是为掩人耳目。
现在想来,只怕是怕他跑掉,才锁上院门!
梁闾神色惊慌,费力的翻过墙,摔了一个跟头,爬起身顾不得身上尘土,刚欲转身逃走,却见一个个披甲执锐的军卒,神色冷肃的看着他,密密麻麻将他包围。
“伍季,我当你是值得托付和信任的朋友,你竟害我!”
梁闾愤怒大吼。
……
青铜战车上,被五花大绑堵住了嘴的梁闾,死死的看着站在门前的伍季,如同要吃了他一样。
如愿拿到一百金的伍季神情却如丧考妣,身上冷汗淋漓。
完了!
他出卖梁闾的事,竟最后还是让梁闾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