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婶瞬间就明白了,笑容愈发慈祥起来。
她没有开口再问,默默去厨房又准备了一套餐具,放在了白云心旁边的位置上。不一会儿,收拾妥当的薄司年就下了楼,神情愉悦自然地走到了白云心的身边坐下吃早餐。
自己一边吃,也不忘时不时给白云心夹点她喜欢的菜。
白云心怕薄司年发现自己的薄脸皮,假装专心目不斜视地吃饭,心里却恨不得把头埋进自己的碗里,于是一顿饭上白云心一句话也没敢说。
好不容易吃饱了,正想放下碗筷跑上楼,佣人来报,外面有一位叫方玉华的女士要找太太。
白云心眉头皱了皱,幸亏她已经吃饱了,不然肯定又要饭都吃不下去了。
她每次一遇到糟心的人或事就吃不下饭,勉强吃下只会让自己的胃过后绞痛很久。
白云心从小就这样,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个怪毛病,所以吃不下的时候,宁可饿着,也从来不为难自己。
白云心让佣人把人领到客厅里,正想起身去客厅,小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给抓住了。
白云心回头看着薄司年,“怎么了?”
薄司年捏了捏她的手,脸上有一丝担忧,“老公跟你一起去。”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想给你买东西的男人,不会问你要不要。
想陪你的男人,通常也不会问你需要不需要。
真想给你余生的男人,更不会问你可不可以。
真想为你付出的男人,多是行动派,而非语言巨人。
薄司年就是这样的行动派。
白云心坐回了位置上,“好,你慢慢吃,我等你。”
“我吃饱了!我们这就走。”
薄司年立马回道,说着就要把筷子搁下。
白云心哪里不知道薄司年说的不是真的,刚刚他明明都没有吃几口,碗里的红豆膳粥几乎没动过。
薄司年只是不想让她等着他。
白云心内心有涌起波涛汹涌的感动,他等了自己两辈子,自己难道等他一顿饭都不行吗?
她一下子按住了薄司年有力的手腕,语气不容拒绝。
“吃!等你吃饱了再说!
她算什么?都不如你一根手指头重要!
就让她等着!”
薄司年愣了一下,但还是听他的心宝的,继续吃着早餐。
白云心就坐在薄司年身边的位置,托着下巴静静看着他吃饭的样子,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极了。
“慢点吃,不着急!”
白云心看得仔细,竟然还发现了薄司年挑食。
他不喜欢吃黄瓜,那盘洪字鸡丝黄瓜一筷子都没有动过。
其他的菜多多少少都会夹一两筷子。
他喜欢吃海鲜,罗汉大虾,串炸鲜贝都被他扫光了。
白云心回头对着旁边一脸姨母笑的于婶吩咐,“跟厨房说一下,以后黄瓜不用上桌了,我不喜欢吃!”
于婶愣了一下,随即会意,笑着连声应下。
太太最喜欢吃黄瓜,凉拌的更是太太的最爱。
这是于婶长期以来观察出来的,因为每次只要有凉拌黄瓜,那盘子最后必定是空的。
先生不喜欢黄瓜,这个于婶也是知道了,因为薄司年特地交代过厨房,他的餐桌上不能有这个东西。
薄司年惊讶地抬头看着白云心,手上的动作都停下了。
白云心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是最清楚的。
白云心坦荡荡回望着他,“吃呀,看我干什么呀!看我能看饱吗?”
薄司年心思转了几转,大概猜出了白云心的用心。
他没有多问她为什么不喜欢吃黄瓜,只是眼角眉梢都跟着飞扬起来,重重地回答了白云心一个字:“能!”
白云心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
她心虚地往于婶的方向偷瞄了一眼,发现于婶脸上的笑意明显比刚刚多了许多。白云心害羞地别过脸,不敢看于婶的脸,也不再去看薄司年了。
客厅里,方玉华坐在沙发上,不停地看着表,时不时往客厅入口张望着。
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白云心和薄司年有说有笑,手牵着手姗姗来迟。
方玉华的脸色瞬间变了,白朵儿不是说他们俩关系很差吗?
薄司年一点也不待见白云心,把人关在心景园里,一步也不让她出去。
而白云心一心只想着逃离薄司年,孤立无援绝望的时候,还跟白朵儿请求过帮助。当然,她们母女俩都是别有用心的。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白朵儿昨天出门前,信心满满地跟她说。
“妈!你很快就要做帝国首富的丈母娘了。”
方玉华一听这话,立马喜形于色,笑得眼角都是皱纹。
“真的?女儿你要嫁给薄司年了?
你可别告诉我,是白云心那个贱蹄子,我可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我的女儿!”
白朵儿不屑地笑了起来,“当然是我了,就她也配吗?”
方玉华眼里闪过一道恨意,“都怪你那不中用的爸,他能让我早点怀孕。
我们之前也不会去抱养那么一个贱人,白养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