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二弟与小弟心中不满,毕竟小弟现在还没成亲。
如今老三的腿摔了,官员是绝对不会要一个残废的。
他们日后还愿意供着老三一家吗?
怕是难了。
这时候,梁家的老两口过来了。
两人看着梁长鹤这样,也是眼眶湿润,这好好的怎么就摔了?
他们还等着当举人老爷、夫人呢。
梁长海几三兄弟立马站起来,脸上也是伤感戚戚。
梁长富很有眼色的把自己的凳子让给了他老子。
他道,“爹,三哥这腿摔得不轻,大夫说断了。”
梁有根坐在小儿子端来的凳子上,抱着手臂靠着墙壁,心里也是苦啊。
他好不容易在儿子这代看到了希望,可却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能不让人沮丧吗?
“能治吗?”
他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感觉精气神一下子没了。
梁长海老实回答:“大夫说他知道一个医者,需要的医药费不是我们能支付得起的。”
梁长江也跟着说:“家里供着两个读书人,本来日子就紧巴巴的,如今可如何是好。”
这句话一下子,就像一颗石子丢进了湖里,泛起阵阵涟漪。
之前供着两个读书人,是想让老三将来考取大官,然后看在兄弟供养的份上,照顾一二。
如今怕是没有希望了。
就算腿能治好,那不得花银子,银子从何处来?
再有,家里的娃都是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要替他们打算一二。
总不能一味的让老三读书,却不顾家里这些孩子吧。
这些年为了供老三,家里过得多拮据,大家有目共睹。
所以,这一次似乎老天也不再帮着他了。
至于老三那孩子,如果真是读书料子,也不会不敢下场考试。
至今都还是个童生。
梁有根抬眼望了望老二,他是三兄弟中脑子转得最快的。
“你们想出办法了?”
梁长江望着梁有根干脆直接说,“爹啊,我们做木匠是比较赚钱,可也架不住老三父子花销,加上我们这么大一家子吃用,你觉得能剩下什么,不是我们不想医老三,而是我们没钱。”
最后一句‘我们没钱’让梁有根闭上了眼睛。
是的,他们没钱。
想治也没办法。
许氏出来听到了,也是点头,总不能为了治老三,把一家子都扔去喝西北风吧。
然后四个大男人都坐在一堆长吁短叹。
许氏走过去,直接靠着梁有根蹲着,望着天上的太阳,心中也是烦闷。
今年的稻谷都还没收,怎么就先出了这样不吉利的事儿。
“老头子,老二说得在理,好好去跟老三说说,他会明白的。”
梁有根也明白老伴说得,可这让他一个老父亲如此直白的说,还是家里最有出息的孩子,他心头真的难受。
阿雯就那样静静的望着她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她又不是真的八岁,什么都不懂。
她握紧了手里的银锁。
这是她的唯一方法了。
低头望着因为用力,把银锁染上了血迹,她顿时一慌。
这是爹爹救命的东西,不能有一点血迹。
也不能有一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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