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乔瓦尼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紧接着目光闪烁的看向了别处。
等郝鸣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向爱丽丝竖起了拇指,点了点头。爱丽丝心领神会地报以微笑。
两个人不动声色的继续吃饭,等到乔瓦尼回到自己的包厢时再动手。
列车已经进入西部平原,单调而又微弱的铁轨撞击声伴随着车厢里和缓的音乐。用餐的旅客们交谈的声音时隐时现的传入他们的耳朵。
面对着车厢的爱丽丝继续观察着目标,突然她再一次抓住了郝鸣岐的手,低下头小声说:“有两个人进入他们的餐桌,和他们坐在一起。”
郝鸣岐紧张的挺起后背,竖起耳朵听着后面的动静。由于隔着一张餐桌,乔瓦尼和两个陌生人的谈话并不清晰。但是郝鸣岐听清楚乔瓦尼说了一句:“对不起,你们大概认错人了!”
郝鸣岐和爱丽丝立刻起身,发现乔瓦尼和他的姐姐也已经起身向车厢的另一头走去,两个陌生人尾随而去。郝鸣岐和爱丽丝对了个眼色,也跟在他们后面。
乔瓦尼姐弟俩来到自己的包厢闪身进去,正准备关门,跟在他们后面的一个陌生人一把抓住了门把手,强行把门推开。另一个陌生人拔出了手枪,挤进了包厢。
郝鸣岐和爱丽丝抢步赶上去,包厢里乔瓦尼姐弟已被两个陌生人控制住,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郝鸣岐故作惊讶的问道:“上帝啊,发生了什么事?”
持枪的那个家伙把枪口对准郝鸣岐,凶狠的说道:“不管你们的事儿,躲开!我们和这位先生有话要说。”
郝鸣岐惊恐地举起双手,口中说道:“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就走。”嘴里说着,一条腿已经飞将起来,持枪的那个家伙躲闪不及,手枪早已经被踢飞。
郝鸣岐猛扑过去,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抬起膝盖猛击对方的头部,对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但在这同时另一个陌生人已经从后面用手臂扼住了郝鸣岐的脖子,郝鸣岐奋力挣扎,拼命的想摆脱。无奈那个家伙力大无比,任郝鸣岐如何用力也无法摆脱。
郝鸣岐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脸已经憋得通红。身后的陌生人腾出一只手,准备掏手枪。
就在这个时候,爱丽丝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块手帕,一把捂在那个家伙的脸上。郝鸣岐感到扼住喉咙的手臂渐渐松开,身后的那个家伙身体一软也倒在地上。
两个人惊魂普定,再看乔瓦尼姐弟已经不见了踪影,包厢的窗户被完全推到上沿。窗外的风呼呼的吹了进来。
郝鸣岐勾着腰,大口的喘着粗气。爱丽丝已经翻到了窗外,身手矫健的让人难以置信。等郝鸣岐翻出车窗,跳下车的时候,爱丽丝已经在拼命的追赶乔瓦尼姐弟。
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特工反应速度还不及一个弱女子,郝鸣岐不免感到羞愧。他好不容易跟上了爱丽丝,乔瓦尼姐弟已经越过了一片休耕地,钻进了茂密的青纱帐之中。
辽阔的平原上面青纱帐一望无际,微风吹过,庄稼的顶部像海浪一样波涛翻滚。这一人多高的庄稼像森林一样茂密,不要说藏两个人,就是千军万马钻进去顷刻间就会无影无踪。
郝鸣岐和爱丽丝站在庄稼地边,一时间不知所措。
爱丽丝懊恼的说道:“差一点就抓住他们了!”
郝鸣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谢谢你在火车上救了我,不然我就会被那个家伙掐死。你用什么办法让那个家伙昏迷倒地的?”
“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身上当然要准备一点防身的小玩意儿。”爱丽丝不以为然的说道。
“看来我真的是小看你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在青纱帐里找两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郝鸣岐不免有点沮丧:“依我看,只能通知国民警卫队来一个大搜捕。”
“你的这种想法简直愚不可及!等国民警卫队赶到,我们的猎物早就无影无踪了。”爱丽丝的口气让郝鸣岐想起了安德鲁将军。
“那你说怎么办?”
“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大海捞针!”
“就我们两个人?”郝鸣岐难以置信。
“是的,就我们两个人!如果运气好的话……”爱丽丝就说着已经钻进了青纱帐,郝鸣岐紧跟着也钻了进去。嘴里咕哝道:“我就再相信你一回。”
沿着几颗被撞倒的庄稼,郝鸣岐和爱丽丝追踪了一段距离。可是很快他们再也找不到被撞倒的庄稼了,两个人只能漫无目的的瞎转。此时他们才感觉到青纱帐里密不透风,两个人很快大汗淋漓。
疲惫,闷热和绝望一起向他们袭来。爱丽丝终于耗尽了体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头朝天喊了一句:“别玩跷跷板了,该回家吃饭了!”
爱丽丝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奈,让郝鸣岐吃惊的:“你喊什么?”
爱丽丝摇了摇头说道:“我想起小时候妈妈喊我回家吃饭的样子。”
看着爱丽丝绝望的样子,郝鸣岐于心不忍的说道:“我觉得我们该放弃了,还是出去报警吧。”说着拉起爱丽丝就走。爱丽丝似乎已经失魂落魄,一边走一边继续喊:“别玩跷跷板了,该回家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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