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也似有所悟,跟着重复道:“电报!”
“这里面一定有发报室,我怎么没想到?”郝鸣岐的眼睛发亮,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可是很快又坐了下来:“就是有电台,我们向谁发报?”
“国防部在东南亚有派出机构,我知道他们的电台呼号。”李娜对于电台业务比郝鸣岐精通的多。
“可是我们没有密码呀。”郝鸣岐忧心忡忡。
“别忘了我是个老报务员,”李娜得意的说:“发送求救信号还是没有问题的!”
郝鸣岐再一次的蹦了起来:“那就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找电台。”
在这之前他们已经知道了报务室的位置,所以很快就找到了那里。打开了报务室的门他们仿佛是推开了一扇希望之门,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房间里的桌子上赫然摆放着一台收发报机。桌椅上几乎没有灰尘,仿佛它的主人昨天还使用过。李娜将点燃的蜡烛放在桌上,坐进椅子里,熟练的打开电源开关。嘴里说道:“这是日本海军使用的电台,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让人感到惊喜的是电源的指示灯竟然亮了,不仅是李娜包括他身后的郝鸣岐和一支烟都一起欢呼起来。这比他们前天打通坍塌的坑道还要令人振奋。
李娜立刻戴上耳机,调整好频道,用颤抖的手指开始发送电台呼号。可是呼号还没有发完,就看见电源指示灯慢慢的暗淡下来,最后完全熄灭。
李娜马上沿着电源线找到了供电的干电池,重新紧了一下电源接头,可是指示灯依然不亮。李娜绝望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电池没有电了,可能是时间太久了。”
郝鸣岐说道:“难道没有备用电池吗?”说着立刻就开始寻找,让人无奈的是找到的电池换上去之后也都维持不了一分钟的供电。有的电池完全都不能用。
眼看着刚刚燃起的希望没有破灭,谁也不愿意就此罢休。大家继续四处寻找,郝鸣岐和李娜跑到远处的仓库去找,让一支烟在附近的房间里再找一找。找了一圈之后三个人重新回到报务室,大家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此刻连一向沉稳的郝鸣岐都已经到了绝望的临界点,他用双手锤着桌子,大声咆哮:“难道我们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郝鸣岐心灰意冷,失魂落魄的地上转着圈。回想起自己的经历,难道自己短暂的生命就要终结在这里吗?还是如那个越南老和尚所说的自己的磨难还没有到尽头?
看到郝鸣岐几近崩溃的样子,李娜也心如刀绞。她拉住郝鸣岐的手说:“你不要这样!起码我们两个还在一起。”
郝鸣岐烦躁的甩开她的手,继续咆哮着:“在一起干什么?在一起干什么?一起去死吗?”
郝鸣岐的崩溃让李娜坠入了冰冷的深渊,在绝境当中自己唯一的依靠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绝望的痛哭起来。
一只烟傻傻的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当大家意识到要离开这里的时候,李娜再一次扮演着领导和保姆的角色。这个看似泼辣的女人在关键时刻还是有自己的担当和责任感。虽然在内心她依赖着郝鸣岐,可每当郝鸣岐遇到危难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今天也是一样,她再一次拉住了失神的郝鸣岐,又招呼着一支烟,准备回到他们那个所谓的家。
郝鸣岐拖着沉重的步子任由李娜牵着走出房间,一支烟跟在后面。
刚走出报务室的门,一支烟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在隔壁房间看见一个奇怪的东西。”
郝鸣岐无精打采的说道:“还能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发现了一辆自行车,可是没有前轮。”
李娜突然眼睛一亮,转身就抓住了一支烟:“你说什么?”
“我在隔壁房间看见一辆自行车没有前轮。”一支烟又重复一遍。
李娜的声音都颤抖了:“那可能就是发电机,快带我去看。”
打开了隔壁的房间,里面正放着一辆一支烟所说的没有前轮的自行车。李娜兴奋地跳了起来:“这就是发电机。”
李娜说着就骑上了那辆自行车,使劲的蹬着脚踏板。奇迹出现了,房间的白炽灯竟然慢慢亮了起来。
“啊……”李娜一边狂蹬着脚踏板,一边发疯似的狂叫。
一股元气又回到了郝鸣岐的体内,他的眼睛中也射出了光芒,立刻明白了眼前的一切,嘴唇哆嗦着说:“这么说我们有救了!”
老式的发报机往往配有这种脚踏式的直流发电机,目的就是应付电源中断时候的不时之需。这一架日本电台也不例外,配备了这台直流发电机。它的特点就是要用人力驱动转轮,转轮的阻力很大对人的体力是个极大的考验。在发电的时候,需要有一小队强壮的士兵轮流上去驱动踏板,就像现在的阻尼健身器。
重新燃起的希望振奋了大家的精神,李娜很快就将两个房间的导线连接起来,郝鸣岐当仁不让地骑上了“自行车”。在他的驱动之下隔壁报务室的灯光也亮了起来,李娜重新启动发报机,开始呼号。
一连几次呼号都没有得到应答,最后李娜不得不停下来,原因是郝鸣岐的体力到了极限。郝鸣岐下了自行车来到李娜的身边,得知呼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