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暂时退去,冬贞子陷入了两难。究竟是先回到码头还是过河帮助郝鸣岐摆脱追击?冬贞子犹豫不定。
回到码头等待,自己的内心将要承受什么样的煎熬冬贞子可以想象。而如果过了这条河自己就要和郝鸣岐一样面对敌人的追击,说不定两个人都会陷入绝境。
可是郝鸣岐是冬贞子唯一的工作对象,如果没有他自己的存在就毫无意义。想到这里冬贞子一咬牙决定过河。
她绕到小河的上游从一座小桥上过河进入了森林。东南亚的热带森林茂密、潮湿、闷热,高大的阔叶树遮天蔽日。冬贞子走不多远就觉得与外面截然不同。她很快的就失去了方向。
纵然是她这样的老牌特工,此时也感到恐惧。现在不要说找到郝鸣岐,自己能活着出去就是万幸。
她费力地在林间穿行,凭着感觉向郝鸣岐消失的方向走去,灌木和荆棘撕扯着她的衣服。闷热加上劳累迅速消耗着冬贞子的体力,她靠在一棵树上想休息一会儿。
喘息普定,冬贞子发现从树冠的缝隙间偶尔透出些许阳光,冬贞子凭借着这一点点阳光努力的分辨着方向。正当她起身想继续前进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咚的一声,好像是从树上落下什么东西。
回头一看,冬贞子惊喜的发现面前站的竟然是郝鸣岐,两个人激动的紧紧的搂在一起。
良久两个人才分开,冬贞子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过了河之后,就躲在暗处观察着对岸的动静,看到追兵退了之后,又发现了你。直到看见你过河,我就迎着你的方向找了过来。”
郝鸣岐接着说:“能跟你在一起我很高兴,但是说实话,你不该来!何苦让我们两个人都陷入重围。”
“我愿意,我高兴!没有你在一起我会更加焦虑。”
两个人经过短暂的商量,决定首先寻找湄公河的支流然后进入湄公河回到港口。
相聚的欢乐是短暂的,两个人面临的困难一点儿都没减少。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郝鸣岐身上带着一个指南针和一把匕首。在指南针的指引下郝鸣岐挥舞着匕首披荆斩棘,冬贞子紧跟其后。这一片森林河网密布,他们相信沿着东西方向横切河流的走向前进一定会找到湄公河的支流。
两个人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但是很快他们就知道自己已经陷入重围,天空上出现了一架直升机。这显然是在寻找他们的行踪,可以想象地面上的搜索队也在进行拉网式的搜索。
好在高大茂密的树冠隐藏了他们的踪迹,两个逃犯拼命的向预定方向前进。就在他们饥渴难耐疲惫已极的时候,前方的树林缝隙间透射出明亮的光线。这说明前方有宽阔的河流。
郝鸣岐和冬贞子加快速度穿过最后一段树林,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湍急的河流。郝鸣岐拿出指南针看了一眼,高兴的说:“河流的方向是向南的,我们的判断没有错。”
两个人捧起清澈的河水滋润着焦渴的喉咙,然后又合力砍了一些树枝扎起一个简易的木筏。冬贞子说道:“有了这个木筏我们就可以顺流而下,这样就省力多了!”
为了缩小目标,两个人下到水里用手扒在木筏的边缘,任由湍急的河水把他们向下游冲去。木筏在河水中起起伏伏,两个人死死的抓住木筏的边缘随波逐流,尽管看上去很凶险但是比起在丛林中穿行还是轻松了很多。
但即便是这样有限的轻松也没能维持多久,因为天空中又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巨大噪音。敌人显然加强了对河流的巡查,并且很快的发现了他们。直升机就在他们的头顶上顺着河流的方向跟随着,他们甚至能感觉到螺旋桨吹来的巨大气流。
“我们不能继续在河里面漂流了,”冬贞子对郝鸣岐说:“直升机很快就会向搜索队报告我们的位置。我们应该马上上岸。”
两个逃犯抛弃了木筏在河里面奋力划水游向对岸,上岸之后一头扎进了密林。
直升机的声音渐渐远去,但是他们已经暴露了目标。
“搜索队很快就会跟上来,”冬贞子喘息着说:“我们必须在他们到来之前找到下一条支流,然后徒手游泳,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郝鸣岐奋力的在前面开路以期加快速度,可是搜索队的到来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军犬的吠叫声已经传进了他们的耳朵。
冬贞子和郝鸣岐已经顾不得荆棘的撕扯,开始奋力的狂奔。身后已经响起了枪声。
前方的树木逐渐稀疏,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是后面的枪声越来越密集,子弹从他们的头顶上嗖嗖的飞过。郝鸣岐拔出手枪朝后面盲目的还击。
冬贞子突然停住了脚步,郝鸣岐也跟着停了下来。因为两个人的面前是一片沼泽。
冬贞子皱着眉头说:“如果我们进入沼泽,没有树木的遮挡就会成为敌人的活靶子。”
“那现在该怎么办?”郝鸣岐焦急的问道。
“我们只能在树林里和敌人周旋,现在我们两个人只有一支手枪,我们要想办法夺取武器。”
两个逃犯扭头向树林的另一个方向跑去。搜索队追到了沼泽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在军犬的带领下沿着他们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