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娇可不会戴上一个这么高的帽子,“二来,我毕竟是摄政王府的王妃,身份摆在那里,而李昭仪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昭仪,让我去照顾她,免不了损失摄政王府的脸面。
皇上可能是顾及亲情血脉,因为有这么一层关系存在,才如此做,可是我却不能不顾摄政王府的尊严,若是皇上执意要如此,那我也就只有抗旨不遵了。
张公公,你是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的老人了,宫里的礼仪法度自然是再清楚,这样的安排到底合不合祖宗理法,就算是闹到礼部,我想我也是没有什么错的。
皇上念子心切,又因为朝政缠身,一时没有想通,这一点我是能理解的,但是张公公身为他身边伺候的人,竟然没有提前的想到这一点,日后皇上回想起来,再怪罪起,就不知道张公公是不是能够担待得起了?”
一番话说得张永福变了脸色。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这是苏轻棠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这圣旨已经把压在那里几天了,当时张永福一直纳闷,既然是写好的圣旨,为什么不送出去?
不过就到现在,他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理由。
但是皇上知道是一回事,如果自己没有出口劝解,恐怕又是另外一回事,到时候皇上出了错,皇上是不会受罚,那他岂不就是成了替罪羔羊吗?
在后宫每一步走错,那就是步步错,根本就没有回头的余地,张永福的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今天不是秦娇提醒他,他可能还想不到这一点。
帝王之心,神鬼莫测,不是他能够琢磨的,张永福进退两难,秦娇说的句句在理,何况已经搬出了礼部,到时候损伤天家颜面,恐怕连他这条小命赔上,也不足以弥补。
张永福只得又快马加鞭地拿着秦娇没有接旨的消息回宫里,去见苏轻棠,将事情的前后经过和苏轻棠说了一遍。
果然天子动气,雷霆之怒,脸色阴沉,若大雨倾盆前夕之征兆。
这样的日子,张永福伺候苏轻棠,是已经领略了不下两个月了。
不过就从昨晚开始,天子的心情仿若一瞬间好了不少,因为从昨天开始,阴沉的天气放晴。
张永福猜测,莫不是皇上因为这连日来的阴沉天气而心情沉郁才会如此,如今,烟云散去,太阳乍现,光芒万丈,着实是会让心情愉悦不少。
只不过,如今,只一瞬便又变回了之前那般,就连灵活如张永福,一时之间也猜不透这其中的理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跪在那里,连抬头都不敢。
“你见到她了?”
没想到天子的第一句话,不是开口治罪,而是问人,他……他是谁?
是摄政王还是摄政王妃?
不过他过去宣旨的时候,不论是摄政王还是摄政王妃,以及摄政王府的一众下人都在,所以他便还有点模糊的点了点头。
回,见到了。
至于皇上想问的是谁,张永福可不想不要命一样,再傻傻的问是见到了谁,反正都见到了。
苏轻棠沉默了良久,只是时间拉得越长,张永福的心中仿佛是在天神打仗一般,很可能上头主子的一个念头,下一刻他就要掉头,归至黄泉。
“把圣旨放下,你再出宫一趟,告诉摄政王妃,既然她如此推脱,说自己医术不精,那朕今天便给她一个研习医术的机会,太医院的太医每隔五日便会给李昭仪请一次平安脉。”
苏轻棠看着某处,“每五日一次的平安脉的时候,便是她学习之时,可以向宫里有资辈的太医请教。”
张永福算是听明白了,合着这顶圣旨的出现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或许就连皇上都已经猜到了这个圣旨被送出去之后,会被再送回来的这样的一个结果。
而圣旨所起到的最根本的目的是让摄政王妃进宫,眼看让秦娇进宫,甚至是住在宫里,这条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皇上边退后了一步,改为五日一次。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定要摄政王妃进宫呢?
一个是皇上,一个是臣子的王妃,就算是因为去年发生的那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不过已经这么长时间了,皇上也不该再有所介怀才是。
为什么。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真切的明白苏轻棠心中的意思,可是他明不明白,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出宫这一趟还是必须得走的。
那道圣旨没有发挥作用,便收回了,他还需要再出宫去见一次摄政王府的人。
当他把皇上的这个决定告诉秦娇和风墨寒的时候,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两个人脸上惊讶的表情。
她就纳了闷儿,就连摄政王妃和摄政王都不知道皇上闹的这一出是为什么吗?
不过,很快张永福就想通了。
那不是他能关心的事情。
只要他把皇上的话带到了就好了,至于做不做,怎么做呢,就是他们这些主子的事情,可不是他一个奴才能问得了的。
毕竟皇上已经退到了如此的地步了,而况且秦娇也确实有医术,现在苏轻棠把她所有的后路都给堵了,完全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说她医术不精,无法照顾,所以苏轻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