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嫔妃脸色皆变,李乔萱当即就跪在了地上,不甘心堵在心口,堵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臣妾失职,这件事情确实是臣妾考虑不周,还请皇上见谅。”
这时候,她所有的说辞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尽快认错才能尽快平息苏轻棠的怒气,但她的乖巧非但没有招来苏轻棠的安抚,而是更严厉的责罚。
“一句考虑不周就将这件事揭过去,若是以后所有事情都是如此,整个后宫早就乱成一套了,李昭容,好好想想该怎么弥补,不要再让朕失望了。”
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掉她面子,秦娇都觉得苏轻棠也太没有情商了,李乔萱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俨然如被直接甩了一巴掌,屈辱感有过之而无不及,讪讪道,“是。”
众人重新落座,一时之间心里都有些唏嘘,天子恐怕是为了给摄政王妃立威吧,整个后宫里,不说那位神龙见首不见的昭仪娘娘。
李昭容家世显赫,其父位居国公,其母又是苗疆之人,所得的宠爱在这后宫也是独一份的,以昭容之位掌后宫大全,足可见天子恩宠之重,现在却罚她捧摄政王妃,很难不让人想摄政王妃在天子心中的地位。
最初想在小宴上找个机会刁难一下秦娇的人,这会也都把心思揣回了肚子里面,笑话,天子那么明目张胆的在护,她们谁敢动摄政王妃。
礼乐声起,小宴还受方才天子一怒的影响,拾筷敬酒都有些战战兢兢的,秦娇起先喝了几杯酒,估计后劲上来了,头竟然晕了起来,趁着帝妃欣赏歌舞的空儿,她带着彩月出去转了转。
远离了吵闹的场合,秦娇的头痛才有所缓解,彩月还是不放心,想到宴会上的龌龊手段,“王妃,是不是酒里被下了药?”
“不是。”秦娇干呕了一会,有些难受,坐在凉亭里闭着眼睛,“只是酒的问题,这酒的后劲太大了,像这样的宴会上都是摆这种酒吗?”
“不会的,大多是果酒,特别是接待命妇的小宴,更是不会上烈酒。”彩月给秦娇倒了杯茶,“看来是有人存心不让王妃好看了,知道若是王妃中毒,皇上必定会命人彻查,换了些后劲大的酒,旁人只会觉得是王妃不胜酒力罢了。”
秦娇懒懒的倚着柱子,皓月手腕拿着茶杯,眼神有些迷离的醉态缓缓的流淌着,氤氲的雾气下是仿若星空一样的眸子,下一瞬,游离的神智被拉了回来,睿智凌厉取代迷离。
“小宴歌舞后边是什么?”
“是敬酒,宗妇们要给王妃敬酒的。”
但是彩月知道,秦娇真的已经不能再喝了,可是酒又不能不喝,否则就是摄政王妃藐视皇室,连带着摄政王也要受议论。
正当她左右为难之际,知画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彩月,你还真是狼心狗肺啊,娘娘将你提拔为大宫女,对你如此重用,如今只不过是你自己犯错被拨去伺候摄政王妃,你就心存怨恨,蓄意报复,连累娘娘。”
“我没有。”
“既然没有,今天这样的场合你就不该陪着摄政王妃出来,是她身边没有人了吗,必须得你跟着?平白的让皇上责备娘娘?”
知画步步紧逼,彩月被堵的哑口无言,是啊,如果她没有跟在摄政王妃身边,没有皇上看到,这后边的事情估计也就没有了。
她刚进宫的时候,没有门路,便只能做最累人的活,拿最少的工钱,时不时还要忍受其他宫婢的欺负,想到李乔萱的提拔关照之恩,彩月难免生了自责。
“这件事是我对不住娘娘,等宴会结束之后,我会向娘娘请罪。”这是彩月能想到的唯一的解决办法了。
“为什么要等到宴会后?”知画说,“皇上那么给娘娘难堪,知不知道现在宴会上的女人全部都在背后笑话娘娘,你给娘娘闯了那么大的祸,不想着现在就弥补,竟然还要拖后?”
彩月脸热不已,“我……我应该怎么做?”
知画看了一眼醉酒的秦娇,说,“我现在是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再也没有比派我伺候摄政王妃更梦表达娘娘的诚意了,你就不要出现在宴会上了。”
“可是……”彩月不放心秦娇。
知画没了耐心,疾言厉色道,“可是什么,你难不成觉得我会对摄政王妃不利?皇上为了她连娘娘的面子都不给,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伤害她啊。”
彩月还是不怎么信的,“明天你到王妃身边伺候……行,你既然有意,就在摄政王妃身边伺候着吧,正好王妃醉了,我得给她找点醒酒茶,你在这看着。”
她忽然改变了态度,知画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见彩月真的放心走了,秦娇忽然难受的剧烈咳嗽了起来,知画立刻回神。
手搀扶上秦娇,“摄政王妃,奴婢是之前伺候过你的知画你还记得吗?奴婢奉娘娘之命,过来照顾你的,你离宴太长时间了,该回去了,奴婢扶你回去吧。”
秦娇时而清醒时而迷醉,过了好久一会,才勉强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是你啊,彩月去哪里了?”
“彩月姐姐去寻醒酒茶去了,走吧,奴婢扶你回去。”
回到宴会上,便听到李乔萱笑着说,“摄政王妃这不就回来了吗,皇上,这么多姐妹都在跟前,你怎么只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