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知道这事让天子震怒,先是出了昭仪娘娘至今未找回的事情,后又是秦老太母子失踪,这无疑是在皇家的脸上狠狠的踩几脚。
“皇上,章将军在外面。”
“宣他进来。”
天子冷峭的脸隐隐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色,让人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只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发怒,这个如深渊一般的男人,他拿捏着所有人的命。
章临不再如之前那般从容,秦老太母子是在他的手里丢的,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臣参见皇上。”
“到底怎么回事?”
“臣按照皇上的意思,打算从秦老太母子嘴里撬出来那对母子,转移的路上被人劫走了,臣无能,没有从他们手里将人劫出来。”
苏轻棠敛下眸色,“看清楚是谁的人了吗?”
“臣无能。”
说完当头就被砸出了血,墨砚碎成两块,章临一动不动,不敢有半点痛苦之色,苏轻棠冷冷说,“凤墨寒早就已经将人接回了府,晚了一步,便是步步晚,这次劫那对母子的人,想必也是凤墨寒的人,只是,朕很疑惑,凤墨寒为什么要那么大费周章的再将那对母子带回去,他想隐瞒什么?”
苏轻棠的人是在槐洲的破庙追踪到凤家幼子的痕迹,随后通过探访周围村落,最终找到了秦老太母子,秦老太说那个怀孕的女人肥胖至极,生产后就抱着孩子离开了,最终在别院查到了那孩子的踪迹。
只是到底去晚了一步。
孩子早就已经被转移,他带着人过去,却在那里遇见了秦娇。
“章将军,朕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去凤家本家查查,那里是不是有凤婷这个人,速去速回。”
凤婷,乃是摄政王妃的闺名。
“是。”
秦娇身体恢复,一直推着的入宫学礼便也抬上了明面,凤墨寒时不时的透露出意思,若是她可以将思考转变为答应,或许他可以替她挡下进宫。
不过秦娇全当没有听见。
摸了一把她的小崽子,秦娇便跟着宫里的人离开了凤府,凤云跟在大主子身边,怂恿道,“秦姑娘一点都不留恋主子,她比较喜欢二主子。”
凤墨寒瞥了他一眼,对凤云企图通过‘挑拨离间’他与凤璃以达到为他自己报仇的想法心知肚明,“暗堂又新进来一起工具,你想进去试试?”
凤云一下子跳开,捂着自己受伤的肾,“那还是不试了,主子,属下突然想到要把秦姑娘的来历布置好,属下这就去!”
皇宫。
秦娇去过历史博物馆,看过四方的紫禁城,但那毕竟是穿梭几百年,又有不少游客走过,与威严,冷肃的宫城不可一概而论。
沉重的宫门关闭,秦娇被带去一处宫殿,李乔萱扶着彩月起身,“王妃终于过来了,本宫已经恭候多时了,这半个月,王妃就住在琉璃宫,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吩咐宫人,绝不会让王妃受苦。”
“有劳娘娘了。”
秦娇跟着宫人去了她住的寝殿,飞凤殿。
婢子知画见秦娇望着匾额出神,便道,“王妃是在奇怪为什么我家娘娘只是九嫔之一,住的琉璃宫里却能有以凤命名的宫殿吗?”
“并不是。”
“我只是觉得这字很漂亮。”
她也能写一些书法,是她的一个目标教她的,没过多久,她的目标就死了,而她再也没有碰过毛笔。
知画挺起胸来,“那是,这可是皇上为我们娘娘亲笔抒写的,皇上可宠爱我们家娘娘了,就连统管六宫的权利,皇后宝印,也是在我们娘娘那里。”
“对了。”知画拍了拍手,便有人将一套衣服送过来,“我们家娘娘说了,属于王妃的东西,理该还给王妃的,只是那日借穿的王妃的衣服,娘娘穿在身上实在太合身了,便擅自做主留下了,用另外一件衣服交换,娘娘未进宫前,便经常收到摄政王送的礼物,也不差这一件衣服,想必王妃不在意吧。”
短短几句话,故意说给她听的意思却是不少,秦娇乐得打量着知画,“依照姑娘的意思,我是该介意还是不介意?”
知画坦言。
“王妃自然是不该介意的,我们家娘娘和皇上,摄政王自小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皇上和摄政王对我家娘娘极好,这种感情是旁人比不得的,就算你是王妃,你说呢,王妃?”
知画被彩月叮嘱后,打发到这里伺候秦娇,她按照李乔萱的意思,需要做的就是将李乔萱和摄政王的‘旧情’说给秦娇听。
尽管知画不明白,李乔萱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自然。”
晌午,秦娇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饭菜,一菜一汤,菜是烂菜叶加入肉炒的,汤是酸梅汤,寡淡至极。
知画维持着恭敬的表面,“王妃,天气越来越热了,酸梅汤有助于去暑气,你下午还要受嬷嬷教诲,不宜太过进补,不然那位嬷嬷会不高兴的。”
秦娇第一次听见这样有趣的话,她低头笑了笑,抬头,勾了勾手让知画到自己的面前来,知画不疑有他,走过去。
秦娇掰住她的手,反折,知画痛的大叫。
九幽宫。
天子听完王福的话,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