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叫关容,她也没有富贵人家出身,我不知道她如今身份从何而来,但我不希望有人被她害了。”老头道,“倘若真是如此,当初还不如让她死了!”
“老人家,你实话告诉我,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许小鱼继续追问。
“你说慢些。”许小鱼语速太快,老头看不懂她的意思。
许小鱼放慢速度重复一遍。
老头这才说道:“她的父母应该是悍匪,当年我是在一群被朝廷官兵剿灭的悍匪死人堆里捡回来的,那时她才那么丁点大,连话都不会说……”
老头回想着过去,将往事娓娓道来。
许小鱼这才知道关容的真正身份。
这本名为常鹤的老头含辛茹苦将她抚养长大,连她的什么出身也不曾说过,甚至为了她的名声,连耳朵都被人打聋,可关容却毫不犹豫地抛下他不闻不问,最后再次出现却是将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的脑袋也是被她砸的?”许小鱼指着他额角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问。
常鹤目光黯然:“她嫌我唱戏烦她,我习惯了。”
可他就是靠着唱戏将几个月的她拉拔大的,用唱戏转来的银钱请年长有经验的妇人照顾她。
到最后,却被她一个茶杯砸得头破血流。
她没有关心过他的死活,从来都是在怨恨他无能。
许小鱼和姜瑞雪都听着有些心酸。
一个大男人一把屎一把尿带大个小姑娘,没成小棉袄就算了,还要变作那杀人诛心的刀。
要是换做有人这样对许小鱼,许小鱼保证一巴掌拍死她!
“你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姜瑞雪转移了话题。
常鹤点点头:“知道,但多数时候,身不由己。”
也就是说他意识是清醒的,但身子却被人控制着?
“在哪儿救的关容?”
“河华府的永阳镇大丰山。”
许小鱼默默记下这个地名,准备等会去查查常鹤所言可是真的。
姜瑞雪又接连问了不少细节,常鹤都一一答了上来。
不过常鹤回答了这么多问题后,已经没有什么精神再继续。
许小鱼见状,便让他先歇下,随后同姜瑞雪走了出去。
姜瑞雪问:“你信他的话不?”
“他没有骗我们的必要。”许小鱼道,“不过,凡事都得先查证再说,这里就交给你啦,我去镇抚司打听打听。”
“行,那你自己小心。”
“回见。”
许小鱼很快离开杏林堂去了镇抚司。
锦麟卫其实就是皇帝的亲卫兼情报部门,朝云国各地的案件除了刑部那边有卷宗,镇抚司这边也有。
而许小鱼和锦麟卫的关心更要好些,毕竟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所以许小鱼说明来意,锦麟卫很快就将河华府这十几年来的剿匪记录找出来。
永阳镇大丰山还真盘踞了那么一群杀人越货、入村抢劫无恶不作的悍匪,他们仗着大丰山地形复杂,作恶多年。朝廷多次派兵剿匪,都因为不熟悉山形而被悍匪反杀。
十七年前,当年还是国公世子的傅元嘉领兵将那群悍匪剿灭,而傅元嘉也差点命丧大丰山,最后吊着一口气硬是撑了过去。在官府资料里,悍匪老大的一对儿女都在那时死去。
而常鹤如果没说谎的话,关容现在实际上已经十七岁,而非十四岁。
官兵不同悍匪,不会在人断气之后还补上一刀,也许当年关容的亲生父亲就是利用这点,让她假死躲过一劫。
不过最让许小鱼注意的是,悍匪老大是一对儿女,女儿没死,这说明儿子也许还活着……
“公主,您怎么突然想起找十几年前的卷宗?”本来来锦麟卫查证什么记录或者卷宗,没有景昭帝的旨意锦麟卫是可以拒绝的,但景昭帝曾说过不管许小鱼来锦麟卫找什么,锦麟卫都必须配合她。
指挥使也不是单纯的一介武夫,能爬上景昭帝心腹的位置,肯定不是简单之人。
许小鱼想了想,将关容可能是悍匪之后一事告知指挥使。
指挥使神色凝重:“此事非同小可,大丰山的悍匪杀害了不少朝廷命官,罪诛九族,若关容真是冒牌的,势必要彻查。”
“当年镇国公伤得很重?”
“嗯,他被人从山上抬下来后,昏迷了整整五天,善后事宜,是由另一人负责。”
“是谁?”
“苏亮。”
“苏廷翰父亲?”
“正是。”
“难不成镇国公受伤与他有关?”
“下官听闻,镇国公就是为了救他而受的伤。具体情况不知道,但从那一次之后,原本关系很好的两人,就形同陌路。”
许小鱼知道镇国公的为人,人品上绝对没问题。
而她虽然没有与苏亮有过什么接触,但是能教出苏廷翰在这种儿子的父亲,大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镇国公受伤指不定还有苏亮的手笔在里面。
镇国公重义气,最终没有揭发他,而是选择了和他绝交吧!
“我明白了。”许小鱼点点头,既然知道了剿匪的人是镇国公,那接下来自然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