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出面的是陶钰,但难保江家不敢招惹陶家,又把帐算在咱们头上来。所以我打算去开阳书院把五哥接回来,到时候直接从这边去京城参加乡试。”许小鱼跟张桂英说。
“反正就剩下不到一个月了,在家里好好休息,我也正好帮五哥看着,免得到时候急急忙忙回来,又是生病又是其他的,那对乡试影响太大。”
“好好好,都听你的。”张桂英忙道。
张桂英一想到小儿子要下场,她就格外的紧张。
“五哥去京城时,我也跟着去照顾他,别人我不放心,”
“那娘也跟着一块去吧?”
“你留在家里,别忘了八月初八三哥要成亲,而五哥八月初九才开始第一场考试。给三哥娶媳妇也是大事,你这个正经婆母都不在家,让婉姐姐怎么想?”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科举就是一条跃向龙门的通天大道,他们举全家之力就是想供出个可以带他们脱胎换骨的读书人。
许家也一样,而且许明哲还是根好苗子,只是后面可惜了。
要不是这几年生病耽搁,许明哲估计已经成了朝云国的传奇,小小年纪就中举。
“娘怎么一下又忘记这个了?你三哥娶媳妇,娘得留在家,那我们一起去接五郎?”
“娘,你要是也跟着去,天天他们咋办?你还得接送他们下学呢。”
“哦哦,是的,唉,瞧我这记性。”
许小鱼失笑,抱着张桂英的手臂:“娘你别太紧张,五哥也是有把握今年才下场的,你要相信他。”
“娘控制不住自己提心吊胆,唉,以后小鱼有了孩子,就能体会娘现在的心情了。”
“那等我有了孩子,才能跟娘分享这样的心情呢!”
孩子?傅承彦悄悄地看了许小鱼一眼,他们将来的孩子也会像她那样古灵精怪、玉雪可爱吗?
傅承彦想着将来,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
风荷被割了舌头后,陶钰还很“好心”地让人给她上了止血药,免得她止不住血死了。
陶钰还威胁江彤彤:“若是让我发现这个奴婢死在了清河县,那么江彤彤你就等着应天府的找上门,我倒要看看,是你们杏林堂厉害,还是我陶家厉害!”
江彤彤满脸惊惧:“你还想做什么?你不是都要害死她了吗?”
“她可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奴婢说错话了,就该割了舌头,江家管教不好,自然会有别人来替你们管教。记住了,要是她死得太早,那凶手就一定是你。”陶钰冷笑。
“你应该知道,在京城里,杏林堂和陶家谁更说得上话!”
陶钰脸上的肃杀之意,让江彤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背后已然被冷汗浸透。
“陶钰,你当中羞辱我,这笔账我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但对我来说,无关痛痒。赶紧滚,别让我在清河县看到你,不然我还打你。顺便回去转告你爹这个庸医,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本少爷回京。”
“你、你敢?我爹可是京城名医。”
“名医?你们自封的?”
“你、你……”
江彤彤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而且还不敢有大的表情,否则被打肿的脸会痛得教她做人。
“滚!”陶钰对她可没脸色,直接就让人将她们主仆轰了出去。
江彤彤差点要疯。
可一看陶钰那边人多,她哪里还嚣张得起来?
只能带着风荷,狼狈地离开清河县。
痛晕过去的风荷也躺在车厢里,江彤彤见着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过去:“你这个害人精扫把星,要不是你大呼小叫,本小姐会被你连累到这么丢人?”
风荷疼醒了。
一睁眼就对上江彤彤那双满是杀意、赤红的眸子,吓得差点叫出来,却又再次因为张嘴而疼得晕过去。
“贱人!”江彤彤一耳光过去。
风荷痛得眼前一黑,真的晕了。
江彤彤差点就气炸。
正要再次踹醒风荷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她差点撞到头。
江彤彤破口大骂:“你瞎了吗?会不会驾马车?”
“大小姐,对不住,不停下来的话,就要跟对面的马车撞了。小的也不知道对方怎么回事,突然从岔路口冲出来,还好小的反应快。”
江彤彤长这么大,还没试过像今天这样受尽了气的。
她拿起斗笠戴上,掀开帘子就跳下车,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与此同时,对面马车里的人也下来了。
身形修长、容貌俊美的翩翩少年虽然穿着朴素,可一身气度却教江彤彤看呆了。
她见过人称第一才子的苏廷翰,可跟眼前少年比却还是逊色许多。
江彤彤怦然心动,她觉得自己梦中见过无数次的人,就是这少年。
“你们没事吧?”他走过来,问江彤彤和车夫,“我们赶路,险些撞上你们,在此给你们赔礼道歉。”
说罢,他拱手作揖,以示歉意。
“不、不妨事,赶路情有可原,不过还请公子下回在岔路口小心些才是,伤着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