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英边说边给许明哲整理本来已经齐齐整整的衣襟。
原本许明哲没什么感触的,这会看着母亲百般不舍的样子,不由的喉咙一涩。
“娘,我会照顾好自己,你莫要担忧。日后有什么事,多找言诺商量拿主意,母亲要保重身子。”许明哲更咽道。
“五郎……”张桂英终是忍不住,抱住许明哲哭了起来。
孩子第一次出远门,如何教她不挂心?
“娘,五哥是去求学,咱们就让他安安心心的出发吧,别哭了噢。”许小鱼将张桂英从许明哲怀中拉出来,拍了拍她后背。
许有才不善言辞,此时也只是红着眼看许明哲。
“我走了,你们多保重身子。”许明哲心一横,干脆利落地上了马车。
“才哥才嫂,你们回去吧,我一定全须全尾将五郎送到开阳书院的,时候不早,我们先行一步,你们都回了吧!”李镖头也上了马车,朝着许家他们拱告别,扬鞭赶车离开了大富村。
李镖头是许小鱼特地请来护送许明哲去开阳书院的。
许明哲悄悄掀开帘子,望着后面越来越远的家人,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张桂英靠在许小鱼身上泪流不止,紧紧盯着马车,直至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五郎……”张桂英终于哭出声来。
“娘,五郎去求学是好事,您别哭了。”余氏也抹泪安慰张桂英。
许有才一言不发,低着头回去。
“我道是什么事呢,不就去求个学吗?装得生离死别似的,生怕别人不晓得你们家五郎又开始念书?”
“会念书有什么用?反正又生不出儿子,造孽太多总要遭报应的。”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做什么青天白日梦,以为举人是地里大白菜呢,什么人都考得上?”
……
村口聚着的妇人开始阴阳怪气。
先前她们都想跟想许家结亲,结果张桂英都拒绝了。
不过是个连娃都生不出的废物,有什么资格拒绝她们如花似玉、嫁过去就要守活寡的女儿!
“你们再说一句试试?”许明哲刚离家,这些人就说生离死别这么恶毒的话,气得张桂英浑身发抖。
“我们说的就是实话,你真以为你们许家有多厉害?生不出儿子就是废物,呸,还做梦当状元呢?”一妇人啐了口水,她女儿因为被许明哲拒绝,大病一场,因此记恨上了许家。
尤其是听说许明哲还是个不举的绣花枕头,她更觉得许家冒犯了她女儿。
“我跟你贱货拼了!”张桂英赤目欲裂,凶悍地扑上去想撕打那妇人。
余氏眼疾手快拉住张桂英。
李氏冲上去狠狠打了那妇人两耳光:“我让你嘴巴没把门,什么屎尿都往外蹦,敢诅咒我们家五郎!”
“天杀的贱人,我要弄死你。”那妇人疯了一样抓李氏。
许小鱼一脚将她踹出去,同时还对她下毒。
“总造恶业的人才遭报应。”许小鱼不紧不慢地开口,“口业包括妄语、绮语、两舌、恶口,在佛法中,口业也是恶业的一种,所以你们都要遭报应!”
许小鱼说这话时,神色阴冷,让这些人看着有种如蛆附骨的恶毒。
“你们会遭报应的!”许小鱼又重复一遍。
顿了顿她扶着张桂英:“娘,不要管这些长舌妇,我五哥将来一定会子孙满堂,他们配不上我五哥,恼羞成怒也正常,我们不必跟这种废物一般见识。”
“对了,你们小心现世报,容易断子绝孙!”
那些妇人被许小鱼的恶意吓得直冒冷汗。
许小鱼扶着张桂英往家里走。
余氏和李氏狠狠地瞪了这些人一眼:“小鱼说得没错,连自己亲生女儿都捂死的你们才叫恶毒,小心她们天天跟着你喊娘,半夜来找你们算账!”
阴阳怪气的那几个女人为了生男娃,还真的干过这事。
可这大富村没有谁家像许家这样,哪怕穷得揭不开锅,依旧是大富村人丁最兴旺的。
许小鱼和余氏的话,让她们大白天也感到毛骨悚然,好像被弄死的女儿真的跟在身边似的,纷纷逃回家去。
张桂英因为许明哲离家和听到那些女人的诅咒,心情很不好,回家就上床躺着了。
许小鱼知道劝没有用,索性就让她躺着了。
“娘怎么样了?”余氏担心。
许小鱼道:“没事的,娘只是舍不得五哥,心里难受,躺一躺就好了。”
“那些嘴巴没把门的泼妇,什么都往外说,真想撕了她们的臭嘴。”
“她们会遭报应的。”
许小鱼再次重复这句话。
等到她们睡觉,就知道什么叫报复了!
她要她们一个月之内嘴巴烂得讲不出话,让他们诅咒许明哲。
“娘听了那些话肯定会乱想的。”李氏皱眉,“这是五郎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娘前些天就总是找出过远门的人打听,从这里去梁州的路太不太平之类的。”
“以后就习惯了,大嫂二嫂你们别担心,李镖头会武,护着五哥是没问题的,走官道不赶夜路不会有什么事的,也就三四天的路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