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源殿内
夜色黑沉,天边不见一丝的月光,只有那昏昏暗暗的灯光还在强撑着大殿外的光明。
尉迟鹭说完此话后,便冷冷的扫向众人,说道:“今夜,谁若是敢动手要你们的命,你们便给本郡主,举起你们手中的长剑,杀了他!”
“你大胆……”栾公公扯着嗓子大喊,斥责她的大胆言行。
尉迟鹭听到后,嗤笑一声,眸光扫向他们,道:“不管你们杀了谁,伤了谁,只要有本郡主在,本郡主便保你们不死。”
这话是,伤着他们,伤着锦衣卫,伤着东厂,甚至是伤着陛下也是可以的了?
“你、你简直是放肆至极!”栾公公气的要吐血了,转过身子去,行礼道:“陛下,她早有谋逆的心,快杀了她!”
尉迟鹭紧盯着他,眉宇间展现出浓浓的戾气来,扬声大吼道:“杀了栾靖这个阉人,本郡主赏他黄金万两,良田千倾!”
“你——!!”
“是,下属遵命。”所有芙源殿的侍卫们低头行礼,随即一行人便与东厂、锦衣卫的人打了起来,双方互不留情,下手狠绝,各为各的主子,各站各的立场。
那耳边吹过的风,似乎都比不及这手上拿着的剑,让人来的那样热血沸腾的。
不会武力的宫女太监们,便只能缩在尉迟鹭的身边,瑟瑟发抖的看着两群人打斗了起来,也不知哪边会赢,哪边会输。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东厂与锦衣卫加起来的人,足足有两百多号,而芙源殿这边,去掉不会武力的宫人们,便只落下一半会武的侍卫们。
这力量悬殊,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压制着。
更何况,东厂与锦衣卫的人,都是陛下精心培养出来的,是保卫皇家,保卫皇帝自个儿的精卫之士,自然,对上芙源殿的这些侍卫们,想要压制他们,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不过一会,整个芙源殿内,便都成了致命的修罗场。
夜色越发黑沉了下来,血红的鲜血掺杂着浓厚炎热的气味散发了出来。
尉迟鹭看着自己的人逐渐落了下风,不由的撰紧了手,沉下了脸,对着最近的宫婢吩咐道:“去,想办法通知邓承雁,让他来支援本郡主。”
“郡、郡主?”最近的宫婢正是雪儿,她震惊的抬起头来看向她,话语都带着几分的颤抖。
怎么,怎么会,郡主怎么会让她去找援兵?
这里,还有白芷姑姑与白术姑姑,再不济,还有万公公在啊。
“去,本郡主的命令,你岂敢不从?!”
“不!”雪儿急忙的摇头,“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
尉迟鹭抬眸看着她,眼皮子轻掀,透着几分掌控般的薄凉道:“从本郡主的芙源殿去,没有人会发现你。”
“是、是,奴婢这就去。”雪儿匆匆忙忙的点头,行了一礼,转身就混着人群跑开了。
“这……”身旁站着的白术与白芷诧异的抬眸看向尉迟鹭,随即神色有些晦涩的沉了下来。
只有一旁还一脸懵的怜儿,看着她们,小心翼翼的问:“芙、芙源殿如何通往司礼监?”
“呵,”尉迟鹭勾起嫣红的唇瓣,那般恣意而又清冷的笑了,忽而就像一只聪明透顶的雪狐一般,对这芙源殿内所有的事项,都了如指掌。
如何通往司礼监?
还能如何?
走密道,密道有一条通往废太子寝宫旁的后山养马场,而那条养马场出去后,走几步便是邓承雁现在身处的司礼监了。
只是,这密道,除了她身边之人,芙源殿内,没有任何一位宫人会知道。
那修建这些密道的营缮司是不会背叛她的,因为出卖她,就相当于出卖了自己。这种大不敬的罪,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宣扬出去。
而盛稷派来的人,就更不会背叛她了,因为,他们不敢背叛盛稷。
因而,她的芙源殿内,怕是出了内鬼,而这个内鬼,也正是给尉迟堂通风报信,告诉他她芙源殿内的密道口在哪儿的内鬼。
没成想,她只是这么一猜,便猜对了这个人是谁,当真是可笑啊!
她尉迟鹭,自认,没有对不起这些人,倒是这些人,三番五次的出卖她。
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姜赫,给本郡主杀个一干二净,别留一个活口。”
“是,下属领命。”姜赫手持染着献血的利剑,刺红着眼睛,仿若杀红了眼一般,大吼道:“兄弟们,杀了他们,建平郡主,给你们加官晋爵,黄金万两!”
“杀!!杀!!”
“杀了他们!!”
“陛、陛下……”万公公吓得身子不稳,哆嗦道:“他们疯了,他们全部都疯了。”
皇帝嫌弃的目光扫向他,抬脚便踹了上去,冷漠的说道:“废物,朕要你有什么用?”
“陛、陛下息怒啊……”万公公扶着被踹的后腰,疼的龇牙咧嘴的,又委屈又莫名。
皇帝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去看那一群厮杀在一起的人,阴沉道:“速战速决,朕可没有功夫陪着你们在这儿瞎耗。”
“是,下属遵旨。”东方晋烨杀了面前的人,抽出他腹前的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