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源殿内
后院厢房
几名宫婢从门前经过,叽叽喳喳个不停,比那树丫上的鸣蝉还要让人头痛。
“怎的好端端的,郡主伤了腿呢?”
“这事谁知道?除了郡主身边的人,我们这些人又向哪儿得知去?”
“是啊,听说郡主午后还摔了面碗,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那姜侍卫不也是一言不发,一直守在殿外未曾离去吗?”
“行了行了,快别说了,白芷姑姑过来了……”
厢房内
宫婢雪儿将手中拿到的密信展开一看,面色大变,“【陛下已知晓此事,待晚间戌时一到,必定查明真相,追究原委。你切莫打草惊蛇,让人有所察觉,等到事成之后,你的荣华富贵,少不了。】”
“咚咚——”房门被人敲响,站在屋外的白芷有些着急道:“雪儿,雪儿,你可在房内?”
“咚咚咚!!”
“雪儿!”
“雪儿,你可听的见?!”
“啊……来了,”宫婢雪儿连忙回过神来,将手中的字条随意揉成团,扔在了床榻一角,抬脚走了出来。
拉开房门,颇有些紧张道:“白芷姑姑,您怎的来了?”
“你在房内作何?”白芷心里着急的不行,自然面上也略显不耐烦,“我敲了你半晌的门,你都不见回话?”
宫婢雪儿低身行礼,着急的解释道:“是奴婢不对,方才奴婢头有些昏沉,便在榻上卧了一会儿,没听到姑姑您的声音,还望姑姑恕罪。”
“你身体不适?”白芷暗道这麻烦事怎么一桩又一桩的。
“不,”宫婢雪儿抬头看向她,不自在的笑了笑,“奴婢已经好多了,姑姑您有何要事?”
白芷疑惑的看着她,道:“真的好多了?你身子若是有事,交给怜儿也是可以的。”
“不,奴婢真的好多了,多谢姑姑您挂怀,有什么事,就都交给奴婢去做吧。”
“嗯,那成,”白芷点了点头,见她再三坚持,便道:“郡主今儿个心情不好,午膳便没用,可不能晚膳也不吃。”
“是,姑姑说的对。”
“你带人,去宫外的盛白楼,买一些郡主爱吃的水晶虾回来。”
“是,姑姑放心,我这就去。”
白芷点了点头,将手中一物递给了她,“嗯,早去早回,这是郡主的玉牌,定要妥善保管。”
雪儿接过,低身行礼,“是,奴婢明白。”
白芷没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她还要回去照顾郡主呢。
这芙源殿内,姜侍卫惹得郡主生怒,正在气头上,便只有他们几个照顾着。
万公公去了太医院取药,白术去了小厨房做膳,就连韩侍卫都不在,便也只有她了。
身后
雪儿低着头,看着手里那做工精致,象征身份金贵的玉牌,呼吸都变着紧致了起来,“别、别怪我,我……我也不想的……”
郡主,别怪奴婢。
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
芙源殿内
晚间戌时一刻
白术端着手中的晚膳,踏进了大殿,轻手轻脚的将膳食放在桌面上,这才抬脚走了进来。
“郡主,您起来吃点东西吧,可不能饿着身子啊。”
床榻之上,女子静静的躺在上面,盖着金丝芙蓉锦被,双目紧闭,不知有无安睡,总之那纱帘垂下,遮住玉面,不得窥视。
“郡主……”
“郡主,您可不能再睡了。”
白术喊的口干舌燥,也不见床榻上的人有半分的动静。
“郡主可还是不醒?”屏风外,万公公手里拿着几瓶新得的药酒,着急的不行。
这一刻半刻的拖下去,身上的伤可怎么得了啊。
他怕郡主不愿意用首辅大人的良药,特意又去太医院那边,让人调了一些名贵的药酒出来。
可是郡主在内寝都躺了半日了,一点儿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这知道的人,是以为她在生气呢,不知道的的人,还以为她身上中的毒还没有解呢。
白芷踏进殿来,走过万公公身边时,将他手中的药全部拿上,抬脚进了内寝,劝道:“郡主,您让奴婢看看您腿上的伤吧?这若是拖下去留了疤痕,再想去除可就难了。”
“是啊郡主,您不想用膳,您看看身上的伤啊。”
“不必。”尉迟鹭终于出了声,却是冷冷的拒绝了她们,随即转过身子去,背对着她们,说道:“都出去,不用管本郡主,本郡主心烦的厉害。”
“郡主——”
“出去!”
她声音又冷又压迫,二人再不敢说什么,放下手中的药瓶,行了一礼,低身便退了出去。
“奴婢告退。”
甫一见她们出来,万公公便问道:“郡主还不起?”
白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起,郡主怕是气的厉害。”
白芷走到桌位前坐了下来,看着满桌子无人动筷的膳食,越想越气道:“首辅大人也真是的,背着我们郡主就把那通往内阁的密道修好了,害得我们郡主这样生气。”
“要怪就怪老奴,是老奴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