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几口粥之后,盘子里面的虾肉都没有动一下,站起身来,冷漠的背过身子去,道:“赏尚膳监所有的人,一片金叶子,赏这盘金酥虾的人,五个金豆子。”
“谢——”他的感谢之言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她又说了一句。
“再赏他,监责芙源殿膳食一职,凡是入本郡主这儿的吃食,再敢去壳,便可斟酌自罚,不必报备。”
监责芙源殿膳食……
斟酌自罚,不必报备……
这是要告诉他,日后进来的吃食,不许动一下,哪怕提前替她去壳,她也不愿?
可是她知不知道,做这盘子金酥虾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邓承雁。
难不成,他要自己监责自己,自己惩罚自己吗?
这不是赏,这是警告,这是在警告他,不要擅自做主,更不要替她尉迟鹭,擅作主张。
原来,她是要说这个意思吗?
“郡主……”他将要开口,辩驳几句。
她便道:“时日很晚了,邓掌印,你该回去了。”
“……奴才,”无要事。话到了嘴边,又实难说出口,他知道的,她现在可不想要他的借口和留下来的理由,她只要听话的奴才。
于是,他只能低着身子行礼,低声倾吐:“告退。”
“奴才告退。”阿来与阿辛也低着身子行了一礼。
她没有管他们,抬脚便往里殿走去,甚至连脚步都未停留一下。
邓承雁行完一礼后,直起身子来,却只看到了那一抹冷清的身影,消失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