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
午膳的香味还有些弥留,窗格处照进来的光线明亮而刺眼,隐有吞灭大地之意。
尉迟彤抱着兔子慢慢吞吞的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开口,让尉迟鹭给她的小兔子起名字。
她随口便说了一个名字,道:“竟然是你的兔子,便取你的小字九,再加一个心,心九,如何?”
“心九…心九……心、九?”尉迟彤低声念叨了几声,发现这名字好听的不得了,不由的弯起了小小的唇瓣,露出了一抹真心实意的形容来。
“心九好,心九很好,九儿喜欢心九,谢谢建平表姐。”
小团子冷哼一声,站在她的身旁说道:“鹭表姐给皇姐送了一只兔子,还给皇姐的兔子取名,十一什么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尉迟鹭视线转向他,随口一问。
小团子开心了,道:“十一也想要皇姐这样的兔子,鹭表姐送吗?”
尉迟鹭轻声一笑,开口便是拒绝道:“不送。”
“鹭表姐?”小团子委屈的瘪起了小嘴巴,“为什么啊?”
为什么可以送皇姐,不可以送给他啊。
明明,鹭表姐最疼的人,最喜欢的人是他才对。
“因为她懂事听话。”
“十一也懂事听话。”
尉迟鹭点点头,指着殿门口的方向说道:“那你用完午膳了,怎么不见你回未央宫去?”
小团子:“……”
就知道鹭表姐要赶他。
恰巧白术走进殿来,低身行了一礼,说道:“郡主,未央宫的人过来了,严太傅让他此刻回宫习字练剑去。”
“嗯,带他走吧。”
“是,奴婢明白。”
小团子开始撒泼打滚,耍着赖道:“不要、不要,鹭表姐你还没有答应给十一送兔子呢。”
尉迟鹭不想和他废话太多,转身进了内殿,“给你送好吃的,你快回殿去。”
“好,那鹭表姐一定要记得啊。”
“放心吧,十一皇子,郡主她定会记得的。”
白术带着两个小主子,各自回了未央宫和合欢殿,也顺带了解一些合欢殿的事。
这才知道,这皇宫里啊,早已腐朽溃烂,生根发芽,难以医治了。
对这么小的稚儿都敢下此痛手,又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敢做的呢?
郡主若是知道了,怕是会唇亡齿寒,难以置信吧。
……
早间白芍便出了宫,给纳兰画浅、秋雅、容奕城主他们各自送去了书信,不仅寄出了郡主对他们的吩咐和安排,也寄出了郡主对他们的担忧和挂念。
只不过到现在,人还没有回宫,不知道又忙什么去了?
而宫外……
白芍将书信全部寄完之后,便打算去盛白楼一趟,给郡主打包些水晶虾回宫。
谁知刚出盛白楼,在街口的小巷处,就被人给掳了去。
她悠悠转醒,看着这陌生而荒废的小房间,整个人都彻底惊醒过来,瞳眸放大,“唔——”
这才发现,她的手脚被人给绑住,就连嘴巴里都塞了布团,吞吐不出一句话来。
“啪——”房门被推开,摇摇欲坠的房门就差像似风中落叶一般,即将飘散。
“醒了?”来人非常冷漠的看向她,眼里的仇恨与愤怒,无论如何都是遮掩不住的。
“你……唔唔……”这人是谁?她想做什么?
“你是白芍,郡主身边的人,我说的可对?”
白芍惊异的视线紧盯着她,不知她怎么会认识她的,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她。
看她如今这边仇视她的架势,怕是对她,或是对郡主有莫大的仇恨了,只是不知为何。
孟西走向前来,盯着被绑在地上的白芍,冷声道:“知道我是谁吗?”
白芍摇头,心却跟着警惕了起来,自知她怕不是什么善茬了。
果然
下一秒她的猜测便被证实了。
“我是孟西,那个被尉迟鹭下了刺杀令的孟西!我的兄长,是鬼钰楼的楼主——”
白芍蓦然睁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不敢相信,呼吸都跟着轻了起来。
“鬼钰。”
“也是被陛下所厌弃的南宫家族公子——南宫钰。”
“这下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孟西低下身子去,将她嘴中的布团拿开,冷冷一笑道:“她尉迟鹭是怎么待我的,怎么待我兄长的,你可知?”
“咳咳……”白芍呛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缩去,瞪着她说道:“我们郡主如何待你们,也是你们咎由自取的!”
“啪——”孟西抬手一巴掌便抽了上去,眼里泛着狠厉的决绝道:“你胆敢胡说八道,我要拔了你的舌头。”
“呵,”白芍忍着脸上的同意,愤恨的目光盯着她,道:“郡主被你们鬼钰楼三番五次陷害刺杀,你敢说,错不在你们?”
“错在我们?”孟西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嘲讽的视线紧盯着她,轻蔑道:“让兄长做这些事的人,不是那高坐上的人又是谁?”
“如今因为一场自身的刺杀,就将矛头指向了兄长的头上,控诉兄长觊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