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岸边
一汪清澈湛蓝的池水中,精致小巧的天蓝色小灯笼顺着河流方向飘走,渐渐的、渐渐的消失不见。
尉迟鹭放下心中的忧虑,跟着点了点头,道:“会的,都会成真的。”
他们所写的全部祝愿,也全部都会成真的。
鹊仙桥上,白术担忧的不行,这月黑风高,宵禁已过的时刻,还是早点放完花灯,早点回去的好,“郡主——”
“您快上来,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回宫了。”
小团子听见了她的声音,抬头看向身边的人道:“鹭表姐,我们该回去了。”
尉迟鹭见着那莲花灯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缓缓的站起身来,说道:“好,回去吧。”
“嗯,我们日后也要出宫赏玩,再买上些这样好看的花灯……”
“咻——”一支暗箭突然穿风而过,直直的射向那岸边的清冷身影,毫不留情。
“郡主,小心!!”
“有刺客,来人啊!!”
“鹭表姐?!”
“来人啊,保护郡主!!”
尉迟鹭猛的侧过身去,躲过暗箭的偷袭,眸光泛着深深的寒意,盯着不远处穿进人群中的黑衣人,素手紧捏了起来。
“咻咻咻——”
“咻咻咻——”
又是三根暗箭突袭而来,速度快的好像要把她给一击毙命一般。
盛稷利落的从桥上下了岸,走到她的身边去,抽出袖口中的匕首,便替她挥断了三根袭来的利箭,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初一,抓住他,本首辅要他死!”
“下属领命。”初一匆匆行了一礼,便迅速的转身离开,追着那黑衣人而去。
“可有受伤?”他快速的收回了匕首,转身看向尉迟鹭,脸色是毫不犹豫的担心与后怕。
早知他应该多带些人才是,不应留她一人在这岸边的,说到底,是他此次疏忽了。
她摇了摇头,眼神却有些放空的呆滞,紧盯着他方才用匕首挥箭的左手,心隐隐的往下沉去。
想起那日白芍说过的话,“盛校尉日后不能再提剑习武了。”
“不能再提剑习武了。”
“不能提剑……”
果真是,不能再提剑了吗?
小团子抓着她的裙角,眼泪都吓出来了,“鹭表姐,你没事吧?”
“我无妨,白术——”
“奴婢、奴婢在。”白术腿都吓软了,缓了一会后,下了桥,向岸边走来。
白芍也紧跟在后面走了下来,脸色都吓白了,道:“郡主,您快上来,这些人还不知道会不会再出现呢。”
江娉婷与施茵茵也吓得不行,各自抓着自家丫鬟的手,站在桥上发着抖道:“是啊郡主,您快快上岸,等明儿个一早,再让大理寺卿审理这一案。”
“大理寺卿?”尉迟鹭转身看向她们,轻嗤一笑道:“那是官家的大理寺卿,可不是本郡主的大理寺卿,这事,本郡主亲自去查,本郡主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当街谋杀本郡主?”
“郡主,不可啊……”
“白术,你送十一回宫,白芍,告诉崇郡王与恒世子一声,让他们护送江小姐与施小姐回府。”
“那郡主您呢?”
“本郡主和首辅大人一道,去查一查这幕后之人。”
……
夜寂黑沉,天边一道绚烂的烟花炸开,转瞬即逝。
正在外营训练夜战的将士们看到后,视线齐刷刷的看向他们首位处的校尉苏瞒大人。
苏瞒见着这熟悉的狼烟,只惊了一秒,便扛起手中的长枪转身就跑道:“兄弟们快走,这是初一侍卫的信号弹,城内必有大事发生,我等需得速速赶去支援。”
“是,下属领命。”
见那人突然放了这信号弹,搞出如此大的动静来,怕是城内城外的人都给惊动了。
尉迟鹭抬手拍上他的手臂,神色间泛着冷意,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怕那个刺客不知我们在抓他吗?”
盛稷扔了手中的残渣,撇过头来看向她道:“让他知道自然是最好,郡主也不期着他出城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当然不希望刺客出城,刺客若是出了城,再想抓这个刺客,就难了。
“那郡主您若是这个刺客,您此刻会做什么?”
尉迟鹭有些皱起了眉头,不知他在故弄什么玄虚,便道:“自然是找个地方好好的躲藏起来。”
“郡主都是这样想了,刺客又岂会想不到?他知道全城的人今夜都在抓他,他难道还敢出城吗?”
她轻笑一声,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梧州城如此之大,他躲哪里不能躲?又如何捉拿?”
他也跟着轻笑一声,转过身子去,看向城门口的方向,道:“这世上,没有绝对躲藏的地儿,只要微臣能知道他最后藏匿的风口,微臣便一定可以抓到他。”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凭微臣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就不怕宫里那位不知道。”
尉迟鹭直盯着他的眼睛,逼问道:“你想尉迟堂为你做什么?”
这世上,敢如此大逆不道称呼陛下之名的人,怕是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