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厢房内
“咚咚——”敲门声音突然响起,整个屋子内,几人用膳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门外响起了陌声男子的声音出来:“建平郡主可在厢房内?”
“下官梧州城员外郎齐豫,特意来拜会建平郡主。”
屋内,正在桌位前用餐的几个姑娘惊住了,“员外郎?”
员外郎怎么会过来?
他怎的就知建平郡主在这儿用膳,还要过来拜会?
尉迟鹭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眼神示意身后的白术过去看看,她可不认识什么员外郎,别什么人都能过来和她攀附上关系。
白术点了点头,沉着声,抬脚走了过去。
白芍见状,身子悄无声息的移至尉迟鹭的身前,只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也好保护郡主。
两个小丫鬟蜚零和清雨也极快的反应过来,挡在自家姑娘的身前,护的死死的。
“嘎吱——”房门被白术小心警惕的给拉开,她只留了一条小小的细缝去看向门外的人。
“你是何人?怎的就知郡主在这儿用膳?还敢如此放肆喊叫,惊扰郡主?”
“下官不敢。”齐豫连忙拱手行礼,低着冷汗的额头,战战兢兢道:“是首辅大人让下官过来,给建平郡主她赔个不是的。”
“首辅大人?”白术那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紧扒在门框上的手也紧跟着放了下来,瞬间那门缝也开的更大了,逐渐可以看清里面的布局和烛光清影。
“赔什么不是?我们这屋都是姑娘家,员外郎进来,怕是不合适吧?”
“是是是,姑娘这话说的对、说的对,是下官不知礼数,冒犯了郡主,下官有错。但下官方才在厢房内,醉酒之言,无意诋毁了郡主几句——”
“无意诋毁?!”白术声音一下子拔高了,看他的目光仿佛要杀人了一般。
“不不不不——”齐豫连忙抬头看她,急切的摆着手道:“不是有意的。”
“你还想有意?”
“不不不不,下官是无意的。”
“呵,别无意有意了,竟然敢诋毁我们郡主,就进来给郡主下跪磕头,行礼赔罪吧!”
白术让开了身子,一脸仇恨的表情盯着他,仿若他现在要是不进去,她就能抓着他逼迫他进去一般。
齐豫忽而就有些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了,不知道进去后,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不过今夜这厢房的门,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了。
进,或许还能生,那不进,必死无疑啊。
他可不想落到那尊煞神的手里。现在这梧州城,谁人又不知这位手握重权,身居高位的首辅大人,那温润如玉的外表下,藏着的是要人命的至毒手段。
那提督同知文广书大人,不就因为外营军草和粮食问题,被内阁众卿所检举了出来,当堂审理吗?
事发突然,众臣甚至都没有听到一丝的动静,就被那上奏的一桌子证据,给砸的哑口无言。
就连九五至尊的陛下,想保下此人,也无任何的理由和借口,只能任凭众臣处置,革了他的职分,充公他的家产,以儆效尤。
厢房内
几人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声,因而也猜到了一些事情的原委,便放下心来,安心的待在一旁,静等事态的发展。
谁料此人竟然二话不说,刚进门就跪了下来,声声诚恳重声道:“下官叩见建平郡主,郡主万安。”
“下官有罪,不该在醉酒之后,非议郡主您投签一事,诋毁您的声誉,肆意胡言,侮辱皇室的名声,言辞不敬。”
“下官罪该万死,下官该罚,还望郡主息怒,可以宽恕下臣一命,莫要同下官计较。”
尉迟鹭:“……”
骂她的人多了去了,这还是第一个自找上门,认错让她处罚的。
那她若是不罚他一下,是不是都对不起他今日敲这门?
不过这关那人什么事?倒是闲得慌,开始多管闲事起来了。
江娉婷听明白了,瞬间气的弹跳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凶狠道:“可是我们没给那沈家小姐投签子,让你生着气了,都敢醉酒诋毁郡主,玷污皇家?”
“不,下官不敢,下官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有这个意思也不敢说啊。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江娉婷嗤笑一声,抬脚走过他的身边,又从他的后面饶到另一侧面去,嘲弄出声道:“便是我猜的这样吧?”
“你们人人都以那沈少师为首,私下里,就开始将那沈家的小姐奉若天神,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到了现今,竟也连郡主都敢轻视诋毁了啊?”
“下官岂敢啊?”他是万万不敢的,算是他今日倒了血霉了,谁知道他就这么随口一说,便给那煞神给记上了?
想到此,齐豫咬了咬牙,跪地磕头道:“下官认罚,还望郡主可以从轻发落,留下官一条贱命,让下官为郡主您做奴做侍。”
“你也配?”尉迟鹭坐在桌位前,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着他,仿若在看一个死人。
都敢在背后非遗诋毁她了,他还想给她做奴做侍?倒是好大的脸啊,能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