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内
听他这不觉以下犯上的言语,尉迟鹭直接气住了,甚至不知该怎么说了。
他怎么有胆子说出这话来的?他以为他是谁?
一个区区五品官,在她的眼里什么都不是,还敢在她的面前如此猖狂。
他便这样视线定定的看着她,眸里未见一分的退却之意,说道:“微臣是在为郡主考量。”
瞧瞧,瞧瞧又是为她打算上了?
“郡主身边若是缺人了,微臣可以替郡主您寻求武功高强的暗卫,贴身保护郡主。”
“而韩严——”
她就知道他要说这个,她理也不理他,冷着脸从他身边经过,听他说这些废话,她还不如用膳去。
却不想,他伸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胆大至极,“不可留在郡主身边。”
“你有什么资本替本郡主做主?”她当即脸色气愤,眸子愤怒的看向他,他以为他盛稷现在就了不起了是吧?还敢对她招呼来,挥之去的?
他神色极淡,见她生气,他也不见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反而冷然道:“微臣觉着韩严乃是外男,又是韩小将军身边之人,不适合留在郡主身边。”
“笑话,本郡主如今留个人还要看你盛稷的脸了?”
“微臣不敢。”
“放开!”
“微臣——”
“本郡主管你如何?!”尉迟鹭怒气冲冲的将他推开,指着牢门口的方向凶道:“滚,本郡主不想见着你。”
他神色不见波动,甚至还以那种极为冷淡的视线瞧她,“微臣来此,是给郡主您带来内阁最新消息的。微臣得了首辅大人的吩咐,这话还没有说完,微臣怕是不能离开的。”
“你——”尉迟鹭这下子是真的肺都要气炸了。
好啊好,真的是要反了天了,这就是她不辞辛苦救出来的人,费劲心力助他攀上高位的人。
如今,这个罪奴是要反了?!
果真是不识人心的狼崽子,长大成人了,就成了没有心的野狼,还敢威胁到她的头上了?!
她再不管他如何,抬脚走到小桌前坐了下来,坐下的一瞬间,还懊恼不已。
暗叹这破牢房,这该死的小木凳都欺负她。
冰冰凉的触感也就罢了,做工极为粗糙,满身的坚硬感袭来,好像坐在了石头上一样。
再去看面前那矮的不行的木板桌子,还要她弯腰去用膳?
这在他盛稷面前岂不是歇了面子,没来由的矮了半截?
她的心里再是怎么样,面上却极为的冷淡,冰冷,尤其是不说话时,就像一尊玉面菩萨,只能别人供着的那种,若是一样不和她的意了,她就能记你一辈子。
盛稷微微偏过身子去,看那方才还在他面前耻高气昂的小郡主,坐到小桌前突然就灭了气焰的感觉,没来由的有些好笑,再看她那浑身不自在而僵硬的姿态,他一瞬就明白了过来,怕是这桌椅不符她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了。
“郡主……”他走向前去,喊了她一声。
她没有应声,捧起面前菊花瓣的小碗,搅了搅里面的红枣莲子羹,挑出来了一颗较大的红枣,首先塞进了嘴巴里。
嗯,是甜的,软糯的。
她喜欢。
对了,方才那人是不是说话了?说什么了?是叫她了吗?
啧,她没听见。
他走至她的身后,又叫了一声,“郡主——”
她又吃了一勺子莲子羹,嗯,味道好极了,糯糯的米粥,搭配甜而不腻的银耳羹,好吃极了。
对了,方才那人是不是又说话了?
啧,她又没听见。
“郡主,微臣在与您说话。”这次盛稷凑到了她的面前,就差指名道姓了。
她放下小碗,用银筷拨弄了一根长笋放进了嘴巴里,嗯,脆脆的,鲜鲜的,还有汤汁味。
对了,方才那人是不是又说了话?
啧,巧了,她又是没听见。
盛稷瞧她吃的欢快,也不再叫她了,自知她现在这副欢畅又不理他的样子,就是在做给他看。
于是,他迈腿就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也不管她那惊奇的目光,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小桌子面前,自说自话道:“二皇子午时后找了微臣,让微臣去查一查这新晋状元郎的身份。”
她瞥了一眼,哼了一声,低下头去用膳,谁稀罕听他这些嘴里的消息,她自己的人又不是打听不来。
“微臣去了内阁一趟,查了查这新晋状元郎仲孙南阳的卷宗,发现他的家族远在我朝西南边境,距离汉北城的关外极近。”
她一边吃的欢快,耳边听的东西也没有落下,一字一句,可往心里记呢。
“而那里,又是南疆之人所在的位置,所以,微臣不得不防。”
南疆?尉迟鹭用膳的动作停了一下,忽而想到了那日在万春亭时,江少傅家的小姐江娉婷对她说过的话。
什么……
“郡主您快看。”
“看什么?”
“他手上戴着的是不是上品的南疆巴楚的黑山玛瑙珠串?”
南疆巴楚的黑山玛瑙珠串?!
南疆巴楚?!
所以这仲孙南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