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蒙蒙亮,骄阳的朝霞踏出一片白茫茫的地界,独自与山圈接壤。
冠林小巷内,芙蓉苑,清香扰扰,花瓣纷飞,绿色葱茏,似有早春盎然复苏之意。
掌柜的袁越士焦急的站在一旁,看着大夫的再一次检查,心急如焚,“怎么样?公子怎么样啊?”
大夫站起身来,面色有几分沉重道:“要养上一段时间了……”
“何意啊?”
“我已取出公子手臂的碎片,敷了愈合的伤药,止住了浓血。但是伤口深至筋络,差点废了整条手臂,怕是日后都不能再提剑了。”
“什么?!不能提剑?!”
“我这就去杀了那个恶女!”彭戈气的便要杀了尉迟鹭去。
初一急急忙忙的拦了上来,“你疯了?!”
掌柜的心如死灰,看着那床榻上受伤昏迷的人,两行热泪滚了下来,“终究是小的们没有护住公子了……”
“嘭!”彭戈猛的踹向松木房门,怒意布满眼球,怒声:“就任由她这般欺辱我们公子吗?!我们公子乃是习武之人啊!日后……日后不能提剑,这让公子怎么接受的了啊?!”
初一也怔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回话,只能怔怔的视线注视着床榻之上的人。
“公子……”彭戈在他床榻前跪了下来,“您不能再提剑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大方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小的去替公子煎药,你们照顾好公子吧。”
彭戈转过身来,红着眼睛抬头道:“士叔,我们走吧?我们带着公子离开这里?”
“那建平郡主蛇蝎心肠,永不把我们公子的好放在眼里,还惹了一身的伤,何必啊?”
掌柜的视线有些放空,轻笑道:“谈何容易啊……”
……
宫廷内苑
芙源殿
白芍跪下身子去,低着额头有些颤抖道:“郡主,姜侍卫刚得来的消息,盛校尉日后不能提剑习武了。”
“啪”手中的玉勺直接落下,摔进了莲花瓣的小碗里,里面的红枣薏米粥迅速洒出点星沫。
尉迟鹭有些不敢相信的抬眸看向她,低声:“不能……提剑?”
“是啊郡主,”白芍抬起头来,眼圈荡漾着些许的红意,“不能提剑了,韩小将军知道后,已经进宫禀明陛下了。”
“他,他为何要禀告皇伯伯?”
“韩小将军想替盛校尉求一求旁的官职,怕也觉得盛校尉跟在他的身边有些屈才了。”
尉迟鹭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视线直逼着她道:“皇伯伯是什么意思?许了他什么官?”
“文官。”白芍定定的抬眸看向她,有些可惜道:“置王相府长史司一职。”
“长史?”尉迟鹭微微惊愕住了,说着:“长史,掌王府之政讼,辅相规讽以匡王失,率府僚各供乃事,而总其庶务焉。”
“不对!”她又回过神来,桃花眸紧紧的眯了起来,“王相府?皇伯伯是想将盛稷和谁绑在一起?”
白术提着一盏热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沉闷的姜赫,听见主子的问话,白术便有些气馁道:“是晟王殿下府上的长史。”
“晟王?”她一下子变了脸,蹭的站起身来,怒道:“怎的会是晟王殿下?!”
她费了这么多的力气和筹谋,日夜盼望着他可以进入内阁,跟在外祖父身边做事。
这正五品官职便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那文渊阁的大学士便是正五品官职。
谁知道,皇伯伯竟给他调任到王府去了?!这离宫廷内苑,可是远了十万八千里啊!!
她期着他从外营回来,接手旁的事务,结果倒好,又进王府去了?!
白术替她倒了一杯热茶,皱着眉头开始劝声道:“郡主,您昨夜到底与盛校尉发生了何事?惹得您如此盛怒,要杀了盛校尉?”
“没什么……”尉迟鹭重新坐下身子来,伸手去碰那玉白色的瓷盏杯,却没有注意到温热的茶水滚烫不已,洗白的指尖触之即缩,被烫了一下。
“郡主,是热茶!”白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碰上去了。
“啪——”尉迟鹭烦躁的打翻热茶杯,怒声:“都在与本郡主作对!!”
几人吓得忙跪了下来,“郡主息怒啊!”
“都是奴婢不好,烫着郡主了,还请郡主恕罪。”
“奴婢去端凉水来,让郡主敷一下。”
“不用。”尉迟鹭打断了白芍的动作,转过身来,看向跪地的姜赫说道:“皇伯伯那边可说了,本郡主何时才能出殿?”
姜赫抱拳行了一礼,说道:“下属打探过了,穆掌印已经在陛下面前提了郡主禁足之事,约着下月月初便可。”
“下月?!”那不还要八九天的时日吗?她如何等得?
“下月月初之际,十一皇子要行拜师礼,陛下特邀五品以上的官员参加。到时,或许又会多出来几位太师、太傅大人。”
“这是要顶替盛宏太傅的位置了?”
“郡主说笑了,盛宏乃是叛主之人,郡主还是莫要提的好。”
“呵,”她嗤笑了一声,倒是没有再说什么,问道:“那时,本郡主确定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