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内
厢房
在尉迟鹭动手的刹那,不远处的盛稷便抬步冲了过来,挡在她的身前,看向南宫钰道:“南宫公子这所做之事,怕都是受了旁人的吩咐吧?”
否则一个与建平郡主无冤无仇,甚至是毫无交集的人,因何要去刺杀她?
南宫钰听言,嗤嗤一笑,“盛校尉猜的不错,下民也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可笑那人竟因这一场纰漏百出的刺杀陷害,便猜度怀疑下民,当真是下民看走了眼,认错了主子,徒增笑话一场。”
尉迟鹭冷眼看他,猖狂至极道:“本郡主可不管你是否看走了眼,认错了主子,本郡主只知道,今夜你若不死,日后死的便是本郡主。”
“郡主为何要这般想下民死?除了菊花头油一事,都是那人的吩咐罢了,郡主为何不去质问那人,因何要陷郡主于这般死地之中?”
“质问?!”她轻嘲一笑,森寒的眸光强压着他,“你以为本郡主不敢对上皇伯伯吗?”
“郡主!”盛稷蓦然转过身子去,沉着脸打断她要说的话,“不可多言啊!”
尉迟鹭勾起冷艳红唇,芙蓉面透着满满的高傲森冷,看向盛稷怒嗤道:“怎么,你以为他现在去皇伯伯面前说些什么,皇伯伯还会信他吗?”
“郡主!”
“呵,建平郡主倒是好生会揣摩人心啊!”
南宫钰勾起绯色的薄唇,阴凉一笑,眸子也泛起冷意,说道:“陛下确是不会再信下民了,因而下民也不会去陛下面前多言什么,郡主这虎丘茶,便算是还了郡主这一命了,郡主还要如何,下民也绝不会手软。”
“那你最好不要手下留情!”尉迟鹭面色一变,便从怀中掏出火焱狼鞭来,狠狠的一鞭子便甩了上去。
南宫钰身子迅速的做出闪躲的动作,一边向后退去,一边走向厢房的门前,伺机便要走。
“盛稷,拦住他!”
“下属领命。”
盛稷抬手便将窗格边的青花八宝纹玉器摆设打翻,制造出巨大的动静来,让隔壁房间的彭戈听到声音猛的冲了过来,捡起里面藏起来的天阳剑,便迅速的对南宫钰出手,向他做出凌厉的刺杀招式。
迎面而来的利剑,直抵着自己的面门,那厢房的房门就在咫尺之近,却也不得不改变方向,向后退去。
南宫钰在退后的瞬间,便也抬脚做出反击,踹向他那突如其来的利剑,怒声:“盛校尉这是要帮着郡主谋害下民了?”
盛稷手持天阳剑,因着他那一脚而偏离了方向,又再次抬剑射向他的胸膛,轻嗤:“鬼钰楼的楼主不是武功高强吗?你又何必在乎本校尉是否帮衬谁?”
“陛下可知你与郡主勾结,谋害陛下身边之人?!”
“南宫公子太高看自己了!本校尉杀了你,陛下说不定还会有几分的高兴!”
“噗——”南宫钰在躲开他利剑的刺杀时,那喝下的五陵散也在顷刻间发挥了作用,疼的他腹部好像都在绞痛一般,猛的吐出了一大滩的鲜血出来。
尉迟鹭见状,小脸寒冷如霜,鞭子用力的挥了上来,厉声命令道:“就趁现在,盛稷,杀了他。”
“是,下属遵命。”盛稷手握天阳剑,逼近他的身前,一言不发,冷着脸便将利剑刺向他。
“咻——”从窗格纸间,射进了一道稳稳的弓箭来,正射向他的剑刃处,打偏了几分力道。
盛稷被震的右手有些发麻,没有握住天阳剑,嘭的砸在了地面上,燕眸含着惊恐之意。
见他愣神片刻,南宫钰立马躲过尉迟鹭挥来的一鞭子,身子以极快的速度踹开厢房的房门,跑了出去。
尉迟鹭阴沉的眸光连忙看向盛稷,怒骂一声,追了出去,“该死的废物,本郡主要你有何用?!”
连个人都杀不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武功多么的高强?还说什么一人挑战了两个营的将士?!
果真是笑话极了。
“郡主?!”一直在门外守株待兔的彭戈,还是没有抓住拿跑出来的南宫钰,见她出来,边歉意的低下头,冲她行了一礼。
尉迟鹭疾步出了房间,下了楼,吩咐着:“给本郡主追,他中毒了,跑不了多远。”
“是,下属明白。”彭戈跟在她的身后,急匆匆的下了楼。
“郡主——”楼下掌柜的袁越士也迎了上来,整个大厅内,已不见一个客人在吃茶,就见那二楼所有的厢房也没有任何的动静,想来早就被掌柜的给遣散出去了。
“给本郡主抓住他,莫要让他跑出这濡兴茶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郡主放心,小的已经安排了所有人看住了整座茶楼,他跑不了。”
“很好,跟着本郡主杀了他。”
“是,小的领命。”
楼上厢房内
房门摇摇欲坠,似坏不坏的样子,与那地面碎了一地的玉器,一大滩的暗红色血迹相衬极了,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厢房内方才发生了什么。
初一闻讯赶来,就见整个厢房内只剩他们盛校尉一人,低着高洁的额头,猩红着燕眸,不可置信的瞧着那还在发着抖的右臂,地下脚边放着的正是他的天阳剑。